| 好像幾天不更新,也沒什么的。閱讀量從峰尖一路跌到深谷,不更新,人們自然而然也就把你給忘記了?;厝シ切肝視恢弊纺愕奈恼碌嚼稀沟脑?,我看了都替人難為情。 那天下午XC在微信上對我說,他預(yù)估我的讀者數(shù)最多到20萬,然后就會達(dá)到動態(tài)平衡---每天新關(guān)注的人數(shù)=每天取消關(guān)注的人數(shù)。同時,這個數(shù)值會一路擺動著縮小,從K級跌落到H級,最后停留在幾十上下。 所以,又更新了幾個月。這是理科生對理科生的那種誠實,拿自己來做個實驗,驗證一下理論是否正確。 上個月我更新了30篇,抵得上一本雜志的量。我最喜歡的是《水生》,但是大多數(shù)讀者并不那么覺得。字寫長了就沒人愿意看,抖個機靈賣個萌卻掌聲如雷,感覺是在幼稚園里帶小朋友。笑聲掌聲再多,終究是無益。 絕大多數(shù)人的生活主題就是無聊,沒有什么事情值得期盼。哪怕是一箱遠(yuǎn)道運來的好酒,一套心儀已久的球桿,一場約在一個月后的電影,沒有,什么都沒有。明天總是喘息著碾壓而至,猝不及防就碾壓而過。就像此時此刻,多少人怨恨著即將到來的周一,而不是迫不及待地埋伏在夜里,如同印第安小孩蹲伏在草叢里,等著馬匹經(jīng)過時一躍而上馬背,絕塵而去。 十四年前的一個秋夜,我從香格里拉機場步行回城。穿過長滿狼毒和長草的曠野,走向山谷遠(yuǎn)處的一小片燈火。夜風(fēng)吹拂長草,搖曳得如泣如訴。我仰頭看去,滿天星光。幾乎三五分鐘就會有一顆流星劃過天穹,讓人覺得整個星空都搖搖欲墜。 我感受到了刻骨銘心的渺小和孤獨。極度微茫的存在,如甲蟲,如螞蟻,如毫毛,如微塵,數(shù)億年無盡漲落中幾不可查的一點微光。又沒有什么人可以傾訴,即便可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始講述。我說不清楚那一晚上有怎樣的夜風(fēng),有怎樣的長草,星輝又是怎樣的搖落。只想著趕快跑起來,趕快逃離星空下,躲到城市的人聲和燈火里。 寫作就像一頭鯨魚在大洋深淵里發(fā)出低沉的叫聲,期待著世界會有所回應(yīng),只是它并不知道自己的頻率根本是錯的。命運唯一安排的獎勵就是它不被捕鯨船所射殺,但是我懷疑它最終還是會在船隊前主動浮出水面,安安靜靜等待,噴射著數(shù)十米高的水柱。無論如何,此時此刻,它終于等到了和其它鯨魚同樣的命運,就像一只真正的鯨魚那樣。 我想,那頭錯頻的鯨魚會呼喊很久,然后突然有一天,它就會陷入謎一般的沉默,就像是星際戰(zhàn)艦迷失在了星空。 題圖攝影:Ingrid Kjelling 槽邊往事和菜頭 出品 【微信號】Bitsea 請你相信我: 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都是錯的 
 攝影:Gleb Tar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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