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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灣仔區(qū)的霓虹燈明亮如晝。駱克道上Club Bunny、Wild Cat、Crazy Horse、 Cockeye酒吧跟往常一樣不眠不休,瘋狂的派對聲此起彼伏。這番情景在這條臭名昭著酒吧一條街已經(jīng)上演了幾十年。 就在這個時刻,在酒吧頭上的高檔公寓樓J Residence第三十一層,一起可怕的殺人案調(diào)查正在緊張進行。然而,震耳欲聾的酒吧音樂似乎暗示,即便兩個印尼籍妓女被屠殺了, 誰在乎呢? ![]() 灣仔紅燈區(qū)霓虹燈閃爍,酒吧林立 女人可以替代。兩個印尼妓女倒下了,還有成千上萬更年輕、更貧窮的亞洲女孩前赴后繼,懷揣希望來到這個英國的前殖民小島,期望能從繁榮的性交易中分得一杯羹。 本周,劍橋大學(xué)畢業(yè)的英國銀行家Rurik Jutting被控在港謀殺兩名印尼妓女。Rurik Jutting的所作所為加深了本地人一貫的看法:香港的鬼佬都瘋了。 是什么把他們逼瘋了?歸根到底還是錢來得太容易了。和香港相比,在倫敦和紐約,銀行家的工作壓力更大,競爭更激烈,監(jiān)管環(huán)境更嚴格,他們?yōu)榱艘粋€工作機會幾乎要擠破腦袋。 薪酬不菲,沉湎酒色的外籍銀行家很容易放縱自己,尤其在香港,女人、酒精、毒品唾手可得,也不用擔(dān)心招致惡果,丟人現(xiàn)眼。他們在自己的國家可不敢這么放肆。 Rurik Jutting就是他們中的一個,只不過他越過了紅線,覆水難收。 ![]() 被控謀殺兩名妓女的英國銀行家Rurik Jutting(中) 1997年,英國國旗在香港降下來時,很多人以為香港作為一個國際金融中心的歷史要落幕了。許多外籍銀行家就此離港。 然而,這種情況沒有發(fā)生。今天的香港經(jīng)濟依舊強大。作為通往中國大陸的門戶,香港過去十幾年幸運地分享了中國經(jīng)濟奇跡增長的成果。 在香港,賺錢很容易。包括獎金在內(nèi),Rurik Jutting的年薪估計就有35萬美元。對于一個二十多歲的本科小年輕而言,這筆薪水不錯了。 一名英國私募投資者說,“曾經(jīng),英國二流的銀行家和會計才會選擇香港,因為他們在英國本土找不到好工作。”這名投資人的職業(yè)生涯也是從香港開始的。 他說,今非昔比,如今金融業(yè)的青年才俊希望去香港工作,因為這里崇拜資本主義,錢也好賺。 錢來得太容易,女人和毒品也會隨之而來。在香港,如果喪失了道德底線,一個人的私生活會很快失控。在香港工作的投行家、作家John LeFevre贊同這個觀點。這周,他繪聲繪色給我們講述了外籍銀行家在香港聲色犬馬的生活。 “將一個年輕的英國人突然扔到全完不一樣的世界,一個沒有約束,離經(jīng)叛道的世界,會怎樣?” “對一些人而言,包括Rurik Jutting,之前的世界在他們面前頃刻土崩瓦解?!?/p> 很大程度上,在亞洲的外籍銀行家可以隨心所欲,殖民的原因讓他們獲得優(yōu)待。 他們可以在俯瞰維多利亞港的五星級酒店開始食物大戰(zhàn),可以開車肇事后逃離現(xiàn)場,也可以醉酒后脫了褲子,在商業(yè)區(qū)蘭桂坊時髦酒吧周圍亂跑一氣。如果他們不省人事,還有警察將他們帶回家。 在香港,西方人的特權(quán)長期存在。香港在鴉片戰(zhàn)爭后淪為英國,到20世紀,紅色郵筒、英式跑馬場在香港稀松平常,很多地區(qū)以英國女王或其他大英帝國人物命名。這些設(shè)施由英國人經(jīng)營,僅對英國人開放。 詹姆斯邦德系列作者Fleming在1959年第一次到香港時這樣寫道, “香港是大英帝國在世界的最后一塊奢侈領(lǐng)地,也是我見過的最生動最令人激動的城市?!?/p> Fleming去香港后不久,一本有關(guān)香港的小說橫空出世,在西方獲得了巨大反響。 這本小說名叫《蘇西黃的世界》,由Richard Mason所寫。這本小說可以說在西方人心中定格了香港反傳統(tǒng)的形象。 書中,一名年輕的英國藝術(shù)家為了找靈感,漂洋過海來到香港,與年輕妓女蘇西黃邂逅。蘇西黃的美麗令他神魂顛倒,于是兩人陷入不可自拔的熱戀.... 這樣的邂逅今天還在發(fā)生,不同的是,邂逅的對象多了毒品。 ![]() 一名英國藝術(shù)家來香港時,這里有25家注冊的夜店,8000個小姐 上文所說的作家John LeFevre述說,他去香港之后,一名外向的對沖基金銷售給他的第一個東西就是毒販子的電話號碼。 “他告訴我,‘你不知道,但請相信我,搞定客戶就靠它了’。” 毒販Joe的豐田牛魔王跑車出現(xiàn)在中國工行大廈前面時,大家都心知肚明,八成是他來交貨了。順便說一下,Rurik Jutting的前雇主美銀美林投行就在工行大廈辦公。 “這種事沒得選。有一次,我一個同事因為沒去參加客戶組織的馬尼拉男人之行被老板罵得狗血淋頭。他有一個懷胎九月的妻子在家,可那又能怎樣?” “我覺得應(yīng)該是墮落一周的旅行口號把他嚇跑了?!?/p> “他為此付出了代價,生意很多被其他銀行的同行搶走了。” 有一次我去豪享來吃鐵板牛排,一名投行同事帶了兩個小姐來。他要求這兩個女人比賽,看誰的手在炙熱鐵板上放的時間更長。 LeFevre說,外籍女性同事在這種場合下不受歡迎。 他說,一天晚上,在參加客戶的商業(yè)宴請時,他的老板暗地告訴他派對將在KTV進行,里面提供毒品和小姐。 老板給在場的女銀行家發(fā)短信,要求她們回家。一個新婚燕爾的男性同也很想回家,但被告知必須留下,因為買賣能否成功全看這次派對了。 LeFevre說,到了KTV包房,大概三四十個穿著緊身包臀短裙的小姐走進來,每個人胸前貼著一個號碼牌,一字兒排開。 很快,大家便開始挑小姐。“我要12號和34號,”“11號歸我了”,“做人不要太貪啦,只能挑兩個,”整個過程輕車熟路。 LeFevre一名前同事說,“派對結(jié)束時,媽媽桑會遞一張上去是酒店而不是妓院開的賬單,這樣就可以以業(yè)務(wù)費用之名報銷。”這種搞法現(xiàn)在還盛行。 從Rurik Jutting公寓出來,走兩分鐘就進入了蘇西黃的世界。 “小姐酒吧在亞洲司空見慣。高級小姐會陪坐在你身邊,給你擦拭眼鏡片上的水霧,喂水果給你吃?!?/p> ![]() 香港紅燈區(qū)夜店,緊靠灣仔區(qū)外國人聚集地 “可卡因也很泛濫,交易大廳的十個小伙子,可能就有幾個吸食可卡因,但他們吸得很兇。這一幕只在香港上演,在倫敦從來沒有?!?/p> 所以,看起來鬼佬的特權(quán)感揮之不去,而且不僅限于投資銀行家。律師、會計、教師,不管什么職業(yè)的外國人,進了香港鬧市,經(jīng)常會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稀里糊涂坐在一塊毛絨毯子上,前面一個大游泳池,身邊有濕身美女相伴。 雖然這周有幾名外籍金融人士說,西方人在香港逐漸被本地和大陸富人邊緣化,但光顧灣仔紅燈區(qū)的還是英國人和美國人居多。 如今,這塊紅燈區(qū)比以前更加骯臟,更加危險。來自尼泊爾和西非的幫派為了爭奪地盤經(jīng)常和中國三合會火拼。 ![]() 由于幫派火拼加劇,紅燈區(qū)越來越危險 小姐拉客的伎倆仍然屢試不爽。酒吧女孩兒過來找你搭訕,陪你聊十來分鐘天。通常,這些女孩兒來自菲律賓,僅聊天的收費就很高 然后,她會把客人灌醉,和他回住所共度春宵,一晚收費400英鎊。 如今,做小姐競爭也開始白熱化了。除了那些與黑幫簽了固定合同的小姐,還有些從印尼和泰國來的自由性工作者。她們像幽靈一樣在街上拉客,要價低得多。 《每日郵報》打探到,這條街上有一家酒吧是毒販子和銀行家接頭的地方,即便在工作日的午餐時間也不避諱。 似乎這些“商業(yè)活動”得到了警方的默許,要知道香港警方腐敗是出了名的。 凌晨沿著駱克道走,你會看到三五個外國人挽著一兩個酒吧姑娘,回酒店或自己公寓過夜,體驗一把現(xiàn)代蘇西黃的一天。 這在香港本地被稱為“羞恥游街”。對于兩個印尼女孩兒來說,這次出街以慘死結(jié)束。然而,灣仔酒吧街不會關(guān)心,依舊迎來送往....(代穎 摘譯自《每日郵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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