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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緬甸國民黨殘軍紀實（之五） 殘軍鮮血，奉養(yǎng)臺灣貴族 江程浩 二00九年五月二十日 李彌與李國輝領(lǐng)著殘軍打進了云南，雖然只是進到云南邊界轉(zhuǎn)了一圈，更談不上什么戰(zhàn)果，但起碼說明殘軍還是能打的，對于剛剛被共產(chǎn)黨軍隊打得丟盔棄甲的國民黨軍隊來說，逃到緬甸這支人數(shù)不多的殘軍是一支值得重視的力量。 國軍又打回云南了，而且占了好幾個縣城，在抗美援朝戰(zhàn)爭正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殘軍這一個小小的勝利硬是讓臺灣的蔣介石好興了好幾天。殘軍的行動，不僅拖住了云南解放軍陳賡部第四兵團的主力，而且在滇緬邊境造成了很大的混亂。另據(jù)李彌報告：國軍第二十六軍攻入云南后，消滅解放軍千余人，而且得到云南百姓的夾道歡迎，云南青年參加國軍十分踴躍。部隊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三萬多人。只是解放軍實力過于強大，國軍才不得不再次轉(zhuǎn)進緬甸。 殘軍盤據(jù)滇緬甸邊境，天高皇帝遠，仗打得怎么樣，全憑李彌報告。 李彌這個人，自從淮海大戰(zhàn)以后就對國民黨徹底失望了。“黨國那么多軍隊，那么精良的武器裝備，竟然在三年之內(nèi)就被弱小的八路趕到臺灣那個小島上，實非吾輩軍人之過啊！”這是李彌經(jīng)過大陸戰(zhàn)敗后得出的最直接教訓(xùn)。 李彌本來也是個熱血軍人，對于黨國和蔣校長也曾經(jīng)有過許多幻想，民國二十一年他在四川軍閥賴心輝部當團附，隨所在的師駐防江西永豐。他以小小的團附之職，硬是不接受陳誠中央軍的改編，率部沖破了陳誠部隊的包圍圈，這事很快傳到蔣介石耳朵里。由于李彌是黃埔畢業(yè)，蔣介石覺得李彌不僅有膽量，而且指揮作戰(zhàn)還相當有辦法，很快在廬山召見了李彌。李彌這個長期被拋棄在雜牌軍的黃埔四期生從此得到蔣介石的重用。從團長至旅長，又至中央軍王牌部隊榮譽第一師師長。最后超過了黃埔前三期大多數(shù)學(xué)長，當上了第十三兵團司令官。 當時的李彌確實想過要為黨國，為他的校長好好地打幾個漂亮仗，報答校長的栽培。沒想到數(shù)百萬以美國武器裝備起來的國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現(xiàn)在李彌也入流了，他知道退守臺灣的蔣介石最喜歡聽好的，喜歡聽國軍打勝仗的消息。所以他把殘軍反攻云南的戰(zhàn)績胡編亂造一通，報給了蔣介石，蔣介石也照單全收了。而且加大了對殘軍的補給數(shù)量，并把這些補給全部交由李彌掌握。就在殘軍從云南撤回緬甸后不久，李彌的姐夫和妻弟就在泰國曼谷置下了巨額房產(chǎn)，李彌為了指揮方便也常駐曼谷，駐地就在他姐夫剛剛買下不久的大樓內(nèi)。殘軍駐曼谷辦事處也在那幢大樓不遠處。 反攻云南成功，美國人笑了，臺灣的蔣介石笑了，李彌也笑了，只有李國輝沒有笑。雖然從邊境兩側(cè)招募了土匪游雜武裝近兩萬多，部隊擴充了好幾倍，李國輝的師又擴編了一個578團，全師人員增加到兩千多，但李國輝仍然高興不起來。在這場戰(zhàn)斗中李國輝從大陸帶出來的弟兄又死了四十多個，這幫弟兄多半在山東時就跟自己在一起了，這么多年來，打過多少大仗都沒有被打死，卻在這場雙方只有幾千人參加的小仗中丟了性命，怎么叫人不心疼！ 在大陸時還可以說為國家作戰(zhàn)、為政府作戰(zhàn)，可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政府在哪兒？國家又在哪兒？自從打敗緬甸政府軍后在心中燃起的那股希望之火，似乎又熄滅了。李國輝覺得自己與弟兄們都是在替別人賣命。 新任578團團長姚招，對這個“578”的番號更是老大地不滿意，“578”，正好與“烏七八糟”這個詞讀音相近，聽上去總覺得有點別扭。本來這個新成立的團就不是國軍的正規(guī)人馬，而是從滇緬邊境收羅來的散兵游勇，再加上個“烏七八”糟的番號，更加顯示這個新編的團沒什么戰(zhàn)斗力。什么番號不好，非要弄個“烏七八”。也不知道臺灣國防部那幫人的腦子里還有沒有做主的神筋。不滿意歸不滿意，姚團長沒有決定權(quán)，生了幾天悶氣也只好作罷。 人這種東西，在走運的時候，發(fā)達的時候，感情總是很淡漠的，只有在最困難最難過的時候才知道多一個弟兄就會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安全感。隊伍擴編了,終究還是好事。李國輝是個男人，他沒有把痛苦表現(xiàn)在臉上。安頓好了部隊后，他帶著妻子唐興鳳和在小孟棒出生的兒子李競成去了泰國，這次是奉臺灣國防部之命經(jīng)泰國去臺灣受訓(xùn)。 殘軍發(fā)展了，名氣大了，他李國輝自然也受到了臺灣的重視。李國輝之所以把老婆帶去泰國，是想把這個河南鄉(xiāng)下出來的土婆子送到曼谷這個外國大城市玩玩，讓她開開眼界，也不枉為一個國軍師長。 李國輝是個標準的軍人，對上峰的命令總是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從不無故延宕。他把老婆帶到曼谷，交給了殘軍設(shè)在曼谷的辦事處，然后乘機直飛臺灣。 1952年9月，由于韓戰(zhàn)戰(zhàn)火正熾，臺灣許多工廠接受了美國人的軍火訂單，社會初步開始走向穩(wěn)定。可臺灣就那么點點大，臺北大街上，達官顯貴遍地都是。國軍撤到臺灣的部隊就幾十萬人，官多兵少，軍長師長開小飯館，團長營長擺地攤沿街叫賣的多得是。在李國輝眼里這樣的事已經(jīng)見怪不怪，也懶得去理睬，他下了飛機直徑到國防部報到。 國防部長郭寄嶠親自接待了李國輝。郭寄嶠畢業(yè)于保定軍校第九期，并不是出自蔣介石的黃埔系，但郭為人嚴謹，思想慎密，敬業(yè)精神極強。在大陸作戰(zhàn)期間打過不少漂亮仗，郭就是憑著這些過硬的戰(zhàn)功和穩(wěn)重可靠的性格得到蔣介石的重用，于1951年2月接替當了幾個月國防部長的顧祝同，當上了臺灣國民黨政府的國防部長。也許此時的蔣介石對那些得到他十二分青垂和重用但又屢屢令他失望的黃埔系將領(lǐng)心灰意冷的原因，他打破常規(guī)用了出身于保定軍校的郭寄嶠。 郭寄嶠深知自己不是蔣介石的嫡系，得任此職實乃幸運，所以對工作格外認真。郭寄嶠先是代表蔣介石對一身風塵的李國輝贊揚了一番，又對殘軍的軍事訓(xùn)練和補給工作作了些安排，再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國防部的命令放在桌子上向李國輝推過去。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對李國輝說：“奉總統(tǒng)訓(xùn)示，著第二十六軍一九三師師長李國輝將軍前來臺灣復(fù)興基地接受軍事訓(xùn)練，具體訓(xùn)練科目由國防部安排”。 說完了這通官話，郭寄嶠放松了面孔：“國輝兄，你此次來臺受訓(xùn)，主要是去國軍主力第52軍任代理師長五個月，所有服裝和用品由52軍負責發(fā)放。想必國輝兄在接到命令之時已有知曉吧！” 郭寄嶠話語不多，手上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李國輝與郭寄嶠也不熟悉，沒什么可寒喧的，立正敬禮：“是！卑職明白！”拿上桌子上的文字命令之后就退出來，直接去了52軍報到。 這個52軍是郭寄嶠在舟山主持成功撤離的15萬國軍精銳中最完整的一個全部美式裝備的軍，全軍三萬二千多人。此軍原準備奉調(diào)參加聯(lián)合國軍到韓國作戰(zhàn)，由于美國人不同意，最后作罷。李國輝到52軍代理了五個月的師長，于1953年2月回到泰國曼谷與妻子團聚。 就在李國輝從臺灣受訓(xùn)結(jié)束返回曼谷之前的一個星期，鄧克保帶著妻子政芬和兩個孩子安國、安岱，前往泰國曼谷求醫(yī)。 由于從大陸逃出來的那些日子，鄧克保的女兒安岱一路上發(fā)著高燒，延誤了醫(yī)治時間，燒壞了腦子，如今的安岱已經(jīng)目光呆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潑。作為一個男人的鄧克保，他欠妻子和孩子太多。想當年他在山東濰縣迎娶政芬的那幾天，鄧克保心中有太多的美好理想，政芬是他的同學(xué)，受過高等教育，當年的政芬長得如花似玉，而且家境富裕，同僚們都說鄧克保好福氣。鄧克保一直在心中暗暗地囑咐自己，一定要讓妻子過上美好的生活，將來還要讓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讓他們?nèi)ッ绹W洲上學(xué)。憑自己的才華，有李彌長官的關(guān)照，他的理想肯定會實現(xiàn)。 但現(xiàn)在的現(xiàn)實讓他太失望了，才三十多歲的妻子，看上去已經(jīng)面容干枯，目光呆滯。尤其是女兒安岱，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這都是他造成的，他沒有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現(xiàn)在不管怎樣自責他都無法洗清內(nèi)心的愧疚。 鄧克保到曼谷以后，見到了早就在曼谷的李國輝將軍的妻子唐興鳳，她帶著年幼的兒子李竟成，住在曼谷兩座高樓之間一間簡陋的小木屋中。鄧克保也就在距唐興鳳住處不遠找了一家叫“客陞旅社”的三等旅館住下來。鄧克保去殘軍駐曼谷辦事處報了到就帶著妻子和孩子去找醫(yī)生。 李國輝走的時候并沒有把妻子安頓好，他想：曼谷的殘軍辦事處應(yīng)該會把這事替他辦妥的。沒想到他見到老婆時，發(fā)現(xiàn)老婆和兒子竟然住在一個又潮濕又矮小的木板房子內(nèi)。當他得知旁邊的兩幢高樓就是李彌的姐夫和妻弟最近置下的房產(chǎn)，而近在咫尺的他李國輝的老婆竟然住在這樣破舊的小板房內(nèi)，頓時火冒三丈。站在旁邊的鄧克保知道李國輝的脾氣，怕他會弄出什么麻煩來，一個勁地勸著。 以下是當時李國輝與妻子的一段對話： “你去辦事處找過他們嗎？” “找過，可辦事處的人說沒錢，只能住在這兒?！?BR>“李彌將軍和夫人來看過你們母子嗎？” “沒有！” “他們邀請過你們母子嗎？” “沒有！” “辦事處有人來看過你們母子嗎？” “沒有！” “你們有錢嗎？” “沒有！” 話說到這兒，兩行驚恐的眼淚從唐興鳳的眼睛中流下來。 鄧克保在旁邊看著李國輝將軍，隨著他妻子一個接一個的回答著“沒有”，李國輝的臉色由紅變白，最后由白變成了鐵青色。鄧克保真的怕憤怒至極的李國輝會把腰間的配槍拔出來沖到辦事處去。 但李國輝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看到妻子驚恐萬分的眼神，他怕妻子會受不了狂怒的他情緒的爆發(fā)。 唐興鳳是來自于河南農(nóng)村的婦人，能夠住到曼谷這樣繁華的大都市里，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對自己的處境并沒有什么不滿意的，他是被李國輝憤怒的表情嚇壞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李國輝心里跟鏡子一樣明白。 晚上，鄧克保一家四口與李國輝夫婦一起吃了飯，坐在炎熱的曼谷夜空之下。聽著唐興鳳敘述著自己在曼谷的遭遇：說五個月來她與兒子象被人堆垃圾似的堆在兩棟巨大的高樓之間一間破舊的小木屋內(nèi)；說為了換一個稍好的地方住，在辦事處如何被那里面的人員以沒錢為由推出來；說如何在街上碰到雍容華貴的李彌夫人，人家竟不屑一顧地離她而去；說因為沒錢而不能使年幼的兒子吃上點好的東西。李國輝聽著妻子的敘述，不住地長吁短嘆。最后他聽不下去了，憤怒地說： “老子要去臺灣告他們，告他們把在滄源接收的那么多空投武器都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告他們把國防部撥給我們那么多的軍費都弄到哪兒去了；告他們讓我的弟兄們吃著紅薯、穿著草鞋，拿著每月兩個老盾的薪水去打仗。這些吸血鬼！黨國就是敗在這些人手里的！” 鄧克保也明白，沒有這幾千名經(jīng)過千辛萬苦逃出來的殘軍弟兄在緬甸浴血奮戰(zhàn)，就沒有他李彌一家人在曼谷這樣揮金如土的豪華生活。 而他們這些在緬甸與解放軍、與緬甸政府軍浴血奮戰(zhàn)的殘軍們到曼谷卻只能住在這樣的小木屋內(nèi)。但即使這樣，他鄧克保也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因為這比起他從大陸逃出來那些日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起碼不用擔心隨時受到解放軍的追擊，不用擔心吃了一頓飯不知道下一頓在哪兒。起碼可以陪著老婆，抱著幼女安心地呆在一起靜靜地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 在臺灣五個月，李國輝看到了那些雖然失去了兵權(quán)，但仍然出手闊綽的高官們是如何生活的。李國輝覺得，自己和那些同生共死的弟兄們身在緬甸真的很悲涼。 李國輝也不是黃埔出身，他的709團前身是國民軍樊鐘秀部，樊鐘秀在中原大戰(zhàn)戰(zhàn)死后部隊被多次改編，但一直在河南、山東一帶作戰(zhàn)。1946年被李彌的整8師接收，改編為獨立旅一個團。算是進了國軍正規(guī)部隊。后授予正式番號為13兵團第8軍237師709團，當時李國輝只是個團附。徐蚌會戰(zhàn)后李國輝部被打散，后來他收攏弟兄們又投入到重建的第八軍旗下，直到云南撤退時李國輝才被晉升為少將團長，李國輝的弟兄多半仍然是中原子弟。 李國輝敬重老長官李彌，因為他覺得李彌是個精明能干的指揮官，而且對部下尤其關(guān)心。在山東作戰(zhàn)中，李彌還是打了不少漂亮仗。作為有近二十年軍人生涯的李國輝，能夠成為李彌的部下是他的福分。 李國輝在國軍中沒有任何淵源和靠山，每戰(zhàn)必拼死向前?？於炅瞬呕靷€少將，還是在無人可用的逃跑路上被晉升的，想想真的好沒意思。但李國輝對自己這幫弟兄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和家事都幾乎一清二楚。打敗緬甸國防軍以后，李國輝原想帶著這幫弟兄就在緬甸那個三不管的地方好好的過日子，將來賺了錢也好孝敬一下自己的父母。手里有槍就不怕賺不到錢。可是老長官李彌來了，要他們?nèi)ジ闶裁捶垂ピ颇?，明擺著還是要去為別人賣命。他的這些苦命的弟兄啊，什么都不值錢，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是別人需要的！ 現(xiàn)在李國輝覺得老長官李彌也變了，成天把“黨國”這個詞掛在嘴巴上，讓他的弟兄去拼殺。黨國是什么？就是那些掛著高官的招牌，丟下自己的弟兄紛紛跑到臺灣去享福的人嗎？李國輝內(nèi)心的苦悶無人可知，無人可訴。 第二天，李彌將軍在曼谷最豪華的“皇家大酒店”里設(shè)宴為李國輝從臺灣受訓(xùn)歸來洗塵。李國輝千推萬辭，最終還是去了，鄧克保也被拉了去。 曼谷和世界上任何一個濱海的大都市一樣，熱鬧，繁華，人潮澎湃，四處都是使令人頭暈?zāi)垦５钠嚭湍μ齑髽恰?BR>金碧輝煌的曼谷“皇家大酒店”宴會廳內(nèi)，擺下了十數(shù)桌酒席，上百位穿著入時的男男女女們，穿行在這些酒宴空隙之間，還有許多漂亮的華僑侍女，端著盤碟為這些貴賓們服務(wù)，在所有這些來賓中，只有李國輝與鄧克保兩人是參加過緬甸作戰(zhàn)的戰(zhàn)士。那些數(shù)千名跟隨李國輝離鄉(xiāng)背井從大陸逃出來的弟兄們，住著茅屋，吃著紅薯，用自己的生命在異國的土地上作戰(zhàn)，而在這個宴會廳里，卻有數(shù)百位高貴的人用殘軍的錢過著豪華舒適的生活，這是一個多么巨大的諷刺。真是“壯士軍前半生死，美人帳下猶歌舞?！迸_灣的國防部下?lián)艿某^殘軍人數(shù)數(shù)倍的補給費用，以及殘軍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在曼谷養(yǎng)了一大批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臺灣富豪。 李國輝實在吃不下這頓飯，他坐了一會兒就拉著鄧克保匆匆地離開了這座雄偉的大樓，逃到妻子唐興鳳住的那座木屋子內(nèi)，打開自己帶的一瓶老酒，與鄧克保對飲起來。桌子上沒有美味佳肴，只有一碟花生米，這是李國輝家鄉(xiāng)河南最常見的下酒菜?？衫顕x喝得高興，喝得暢快！ 在殘軍總部孟撒，李彌雖然是殘軍名義上的最高長官，但他長期居住在泰國曼谷，牢牢地控制著臺灣和美國政府對殘軍所有資金和物資發(fā)放權(quán)。孟撒總部的工作由“云南反共救國軍”副總司令兼“反共抗俄大學(xué)”教育長李則芬和參謀長杜顯信負責。 李則芬是黃埔五期畢業(yè)，從軍多年。到緬甸來之前曾當過駐云南邊境的整編第二十六師九十三旅旅長，現(xiàn)在不僅擔任殘軍副總指揮，還兼任“反共抗俄大學(xué)”的教育長。李則芬只有四十多歲，他身兼數(shù)職，精力充沛，是孟撒總部最忙的人。而且這個李則芬文化功底深厚，對中外軍事政治歷史頗有研究，對辦學(xué)校深為在行。 這位掛著少將軍銜的沙場將軍深知一支軍隊，沒有優(yōu)秀的軍官就等于沒有靈魂。所以在孟撒總部李則芬最重要 工作之一就是為殘軍將來培養(yǎng)干部。他的“反共抗俄大學(xué)”每半年培訓(xùn)一期學(xué)生，每期三千人。如今已經(jīng)畢業(yè)一期了，現(xiàn)在他手里還有三千名學(xué)生，分成三個科六個大隊。 杜顯信是云南撤退時期第八軍的參謀長，現(xiàn)在仍然擔任李彌領(lǐng)導(dǎo)下的“云南反共救國軍”參謀長。李則芬注重于為殘軍培養(yǎng)干部；杜顯信則穿梭于殘軍幾個基地，忙于聯(lián)絡(luò)和訓(xùn)練殘軍各部。從云南退回緬甸近一年的時間內(nèi)，由于他二人的辛勤工作，殘軍發(fā)展十分迅速?，F(xiàn)在除了薩爾溫江以東幾乎全被殘軍占領(lǐng)以外，北到密支那附近的甘拜迪，南到毛淡棉東部的高加力幾乎都有殘軍的部隊。 現(xiàn)在殘軍雖然人多勢眾，但李、杜二人知道，就現(xiàn)在的殘軍，有作戰(zhàn)實力的部隊仍然只有李國輝的一九三師張復(fù)生部七0九團，和九十三師譚忠部二七八團兩個團二千多人，最緊要的工作就是把這批新招募來的人盡快培養(yǎng)和訓(xùn)練出來，形成一萬人的主力部隊，這樣才能應(yīng)付今后可能遇到的生死大戰(zhàn)。 李則芬與杜顯信在大陸時就是國軍少將級軍官，而且都在抗日戰(zhàn)爭和國共內(nèi)戰(zhàn)戰(zhàn)場有較長時間直接帶兵指揮作戰(zhàn)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此二人從云南逃出來后，并沒有去臺灣，而是留在了滇緬邊境這個蠻荒之地為他們的黨國繼續(xù)效力，成為李彌麾下得力干將。 不久李國輝從泰國回到孟撒總部。為了確保殘軍對各處要地的控制權(quán)，李國輝決定，帶殘軍主力193師張復(fù)生團據(jù)守孟布。孟布是緬甸東北部的糧倉，據(jù)有孟布就等于為殘軍占據(jù)了生存依靠。 李則芬：（1907年—？）字虞夫，廣東興寧人。 黃埔軍校第五期、陸軍大學(xué)特別班第五期畢業(yè)，歷任軍委會總務(wù)處處長，陸軍大學(xué)兵學(xué)教官，第五師副師長、師長，第五軍副軍長，整編第93旅旅長，1950年在云南被俘。釋放后進入緬甸國民黨殘軍，擔任“云南反共救國軍”副總司令之職。撤回臺灣后退役， 三十余年來，專心治史。 著有《元史新講》（五冊）、《中外戰(zhàn)爭全史》（十冊）、《中日關(guān)系史》、《成吉思汗新傳》、《戰(zhàn)爭史話》、《泛論司馬光資治通鑒》 、《文史雜考》、《先秦及兩漢歷史論文集》、《三國歷史論文集》、《兩晉南北朝歷史論文集》、《虞夫詩集》、《哀樂平生詞集》、《八十自選詩詞》等書。 杜顯信：山東黃縣人，于1935年12月從陸軍大學(xué)第十一期畢業(yè),又入陸軍大學(xué)研究院深造,曾任陸軍大學(xué)第十五期的班主任、成都空軍參謀學(xué)校戰(zhàn)術(shù)主任教官等職。在東北剿總?cè)闻诒笓]官。兼重炮第十二團團長，后任第八軍參謀長。1950年在云南被俘，釋放后進入國民黨殘軍任參謀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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