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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千觴，光陰有限
文/草木禾魚風 臨近廢棄的煙囪，幾十米之高，遙遙矗立半空。一膽識的鳥兒，逃離了蓊翠窒悶的樹林，遠遠地銜枝飛來，在囪尖處壘筑巢穴。視野闊綽，無限風光，是休閑快樂的好去處。小小窩兒輕坐空中，看似柔弱，實質牢固，任雨驟風狂如何的摧殘，安然若素。黃昏，鳥兒暮歸，在暈紅的夕陽里，斂著翅膀，恬靜如處子。我驚訝它的美，一束剪影，翹立遠望，更羨慕它有新鮮的自由和信步的飛翔，一起一落，一張一翕，我的觸角在緩緩回升，也象鳥兒一樣，盡早脫離世間的污穢泥淖，苦楚化淚水，縮放出久違的歡愉。這里沒有傷害，沒有羈絆，飛翔自由，可以與藍天為簾，與青云對窗，何等愜意的生活呀。不需狂飲，不遇沉默，寡淡的生活勝于一杯薄醪濃香，那樣瀟酒自如。 好景不長，終有一天，鳥兒不愿意久旋于此，獨自飛走了，難覓影蹤。唯獨那穴兒空落孤懸，如一只即將淹沒的殘船，飄搖不定著。鳥兒是厭倦了平淡，耐不住孤處，還是離不開庸碌無為的生活，沒有留下一絲留戀而悄然離開，空留那囪兒獨自孤?lián)?，任憑霜雪的侵凌，飽受風雨的剝蝕，踱走著蒼桑的歲月，衰老著年青的模樣。 我站在不遠處，竟落淚了，心里空空落落的。周圍莊稼、樹木呈現(xiàn)出來桑郁、厚實的氣勢，向上無限生長著，獨有這一方深顯寧靜，如秋之蕭瑟，冬之沒落，一望無垠遼闊，見者都寂寞成傷，有死亡者的味道，唯有那高高的煙囪不畏不懼，獨領守候，矗立于那里，我心里埋有了強烈的反差，不忍細觀。其實不管鳥兒在與不在，煙囪永遠靜豎于那里，只是它孤處無伴，我心生荒涼無援的滋味。 歲月匆駛，荒草成灰，回想往事，竟有些醒悟。隨著季節(jié)的更替，萬物秩序般地輪回，輪回意味著新的循環(huán)，意味著重新的開始。時間弛久，陪伴鳥兒的只有單調的來往和寂靜的呼吸，與昔日的融笑遠離，與過去的宿暖不逢，縱有一時的新鮮念想，也終耐不住歲月的長河，時時消磨了它無限的向往和生氣。鳥兒離開自己的向往世界，遵循著它的生命輪回，回歸自己雖不喜歡，甚至很厭倦的地方。嚶嚶無為中消度自己的歲月，沉默了自己的吶喊，沉寂了生命的使然，成了為輪回而生活的行尸。 生活就象磨刀石，歲月的長河中慢慢磨去了每個人的棱角，收斂起人們最初的希望和沖動。每次輪回中，每個人生活沒有太多的獵奇，固有的重復，粘連的事情，都占據(jù)整個頭腦，以致于心情太累了，唯想拋開煩惱，靜靜的小坐，失憶般看一方風景，放松沉醉的心情，或在夢中求尋片刻的快樂，遇機會怯于嘗試，不想破壞眼前的平靜，即便這樣，我們照會憂虛無度，懸揣不安，不能矯飾心平氣和，不重為快樂而生活。世上沒有那種自清之水，洗看自己的真容面貌，揣度自己的弱處和迷惘。有時我們也做些微細的掙扎，如蛾般在蛛網(wǎng)上輕輕一撞，就感到自己的虛弱無力，徹底挫去殘存的銳氣。 就象那筑巢的鳥兒開始雄心勃勃，有很高遠的志向和信念，去一片寧靜陽光的地方，開拓自己的壯志大為，優(yōu)揚風吹開幸福的明天，向往陽光充沛、信心滿樣的新生，隨著時間的推移，單調重復的生活，一點點消減它的野性和志向，不再有唱歌而凱回、壯志而凌云的快樂了，它也低下了曾高傲的頭，模糊了遠望警觀的雙眼，松散疾走有勁的步伐。 是什么一點點澆滅我們心中前進的烈焰？是什么滋擾我們的斗志使他們日漸脆弱？又是什么使我們黯然神傷，無法亮劍而豪氣站立？只能在呼吸之余，縮回到狹小的茅寮里，顧影自憐，煩惱環(huán)伺，困擾我們的心聲，總驅之不去，終是昏睡度日。那么一醉解千愁的想法，更是屢見不絕，輕者借以消愁，重者回以動怒，酒盅淺淺，影影綽綽，不知溺殺多少卑微的心靈，歡快地葬送于混沌之中。沒有波瀾壯闊的生活，象一潭止水，困住了我們的靈魂，注定難以舒展，無所作為。 抽刀不能斷水，借酒終難消愁，我們要重振精神，面對現(xiàn)實，不能任時光如細沙般在指間悄失。心中無輕流水，夢里無濃酒盞，只有往昔飛翔銜枝的身影，便是時光過往無窮，仍不會輕抹它的曾有痕跡。我們要不停地奔赴，尋找最初的夢想，理清層層苦憂，鎖定展望方向，才能解開迷團澆開迷霧，終有一個滿意的歸宿。流水千觴，光陰有限，趁著陽光初早，明媚如鮮，我們還處于人生的最好時期，真情面對各自的美好前程，踏實履行堅定的腳印，才會不枉此生，綻放璀璨的光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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