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歌

朋友出了一個題目：什么是中國人的性格？這題目太大了，近乎無從下筆。談歌寫過一些關于中國人性格的話題，諸如謙虛、傲慢、沉著、勇敢種種。意在解剖一下國人性格的近年表現(xiàn)。下筆行文，也多是從個案入手，挑揀談歌生活中熟悉之人物之事件來說事論理。

先說性格一詞的來歷。若是按照中國文化表述，所謂性格的理解，大概多由“心性”而來。心性，屬于中國古典哲學范疇。孟子有“盡心知性”之說，其后佛教各宗也多談論心性，禪宗則認為“心”即“性”，提倡“明心見性，頓悟成佛”。程頤與朱熹也多有相左見解。以及中國醫(yī)學，也自有一家之論。眾說紛紜?？偲溲灾梢粋€國家的心性來說其性格，大抵不會遠矣。

好，有了這張底牌，談歌就可以出牌了。

談歌這里說的中國人的性格，不是個案，不是某個人，不是某個團體，也不是某個地域的性格。而是指大而一統(tǒng)的中國人的性格。即大性格。是什么呢？以談歌五十余年的生活經(jīng)驗見證，中國人的大性格即是“堅韌”二字。何謂堅韌？即氣質剛強而柔韌，絲毫不可改變。這是一種超群的性格。或者說，這是中國人所有性格中的最基本的性格與品質。

性格即命運，一人、一族是這樣，一家、一國也是如此。性格貫穿著命運的開始與結束?？v觀中國上下五千年歷史，無有堅韌，中國何以走到今天呢？世界上一度曾經(jīng)有過燦爛文明的古國或地域，后來逐漸衰落乃至無聲無息了，無論專家們用多少人文或自然的理由去解釋，去考評，最后的關口，他們總是在堅韌二字上止步，或是缺少了斤兩。堅韌，是人類生存的競爭中，一種必能派之大用的東西?？v觀歷史，“堅韌”總與“不拔”聯(lián)袂出場，這應該是一個國家的性格底色與基本品質。災難來了，我們不管以何種態(tài)度示人，堅韌從來不能缺席。試想，一個國家所謂的謙虛、謹慎、勤勞、勇敢種種，如果缺少了堅韌這個最基本的底色，遇事軟弱無力、躲閃逃避、尿褲子拉稀種種，就要風生水起。這個國家呢，似乎就沒有莊重的顏色了。一個國家，如果沒有堅韌墊底，很難想象這個國家還能做出什么事業(yè)或做成什么事情。很難說這個國家還有什么力量能夠奪人心魄。想想唐山大地震，或想想長江抗洪搶險，或想想南方雪災，或想想汶川地震……種種。走出這些災難之時，堅韌不拔的性格永遠是一以貫之的開路先鋒。由此說，堅韌是中國人性格的積淀，是與先天特定氣質相結合的一種國家品質。

從細節(jié)上分析，堅韌還是一種掌控感。因為堅韌，才能掌控。不亂套、不走神、不附和、不推諉。如果我們再細想，無論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還是毛澤東鄧小平，他們的雄才大略，如果沒有堅韌，沒有了掌控，他們的魅力何在？由此，我們還可以講，堅韌是世界上所有國家都想得到的性格品質，是優(yōu)質的名牌，爭搶之下，贗品多多。如假幣混跡市場，不動驗鈔機，我們就很難區(qū)別。凡是表演過于充分，以及外交詞藻風度翩翩，那是裝事兒，裝酷！他們遇事的目光，多是慌亂不堪。說近的，眼下這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有多少所謂的強國富國，不都是驚慌失措了嗎？

堅韌二字，在坊間還有一個褒揚的俗詞兒：軟硬不吃。值得注意的是，人們往往在這個詞兒上搞錯方向。比如，我們很容易把犟筋、杠頭、說死理，或者窩囊、慢性子、肉脾氣種種，都當作了堅韌。這種表現(xiàn)絕不是“軟硬不吃”，那是一腦袋糨糊嘛。

真正的堅韌性格，總是靜若泰山，動若江河；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唾手如云，出手如電。

您堅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