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安,天水,這些同屬于西北的城市,他們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故事,同樣悠久的耐人尋味。他們都是絲綢之路的組成部分。然而我的西北記憶,西北的路,都從蘭州這碗牛肉面開始,沒有吃到牛肉面的前十分鐘,都不算來了西北。從這里向西,才是遠方。 張騫,李廣,霍去病,左宗棠,玄奘…… 他們都吃過牛肉面嗎? 有時候提起甘肅兩個字,我的記憶就開始晃動,恍惚。甘肅盡管有悠久漫長的歷史文化,但是現(xiàn)在實在不能算是個風水寶地。干旱,黃土,窮苦,破敗,落后。這里人的幽默詼諧和自大狂妄緊密相連,十分有趣。比如,甘肅人會自豪的說我們甘肅沒有啥古跡,只有一個石窟,叫莫高窟;沒有啥文化,只有一本雜志,叫《讀者》;沒有啥吃的,只有一碗面,叫牛肉面;沒有啥科技,只有一座城,叫航天城;沒啥寶貝,就一匹馬,叫銅奔馬;也沒啥大官,就出了個總書記。講完哂笑一番,然后舔舔嘴唇咂摸著人均GDP全國倒數(shù)第一的滋味,一杯啤酒一飲而盡,不經(jīng)意的搖搖頭,然后抬起手招呼身邊的朋友,“管求他,來,我們劃拳”,悲歡離合也好,陰晴圓缺也好,“哥倆”總是最好。蘭州人不能沒有酒,這是一座酒精里浸泡的城市。每天晚上這里都有大量宿醉的男男女女,酒喝多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清晨吃上一碗牛肉面。 蘭州人的早晨的確是從一碗牛肉面開始的。 全國人民眼里的蘭州 =牛肉面。而且前面還得加“正宗”二字。但是全國人民都叫他拉面,蘭州人對這個稱呼表示不屑,而且有點不開心,說牛肉面就是牛肉面,拉面就是拉面,不一樣。對于家鄉(xiāng)物件的固執(zhí),真不是一般。蘭州人覺得除了蘭州的面,哪的都沒法吃,好比新疆人離開故鄉(xiāng)沒有看得上的拉條子和羊肉串一樣。上大學的時候?qū)嵙暦窒頃?,我院新聞系同學到北京實習,對著全院新生做報告,說北京一碗拉面要價15,還難吃的要命,于是大一新生無比迷離的眼光瞅著我,那眼神分明在感慨——“你們北京人過的都是啥日子?” ![]() 門口停滿了車,都是來吃面的。 ![]() 辣椒紅 ![]() 兩碗面 ![]() 沒有辣椒的牛肉面不是牛肉面 ![]() 買肉的人 ![]() 生肉被小伙子拖進去 ![]() 熟肉被大姑娘切出來 ![]() 漲價了。以前三塊多。 ![]() 老板還是那個老板 ![]() 客人還是那些客人 ![]() 食客 ![]() 不分大小 ![]() 吃相 ![]() 盤子一大摞 ![]() 彪悍的切肉 ![]() 仔細的記賬 ![]() 來上一份肉 ![]() 小菜兒 ![]() 真材實料熬的湯賣完就關(guān)門,營業(yè)時間雷打不動永遠的下午兩點半。 京華周刊有過篇文章叫《蘭州暗流》,作者沈佳音。這是是我這幾年看到寫蘭州的、最親切最真實的文章。真實的就像我坐上火車又回去了一趟,那個地方的模樣,聲音,味道,和那些人們開始在記憶里抽搐,我曾經(jīng)和朋友感慨過,自從離開了這碗牛肉面,所有的日子都是虛度。 牛肉面有很多館子,馬占國,黃師傅,還有大眾巷聲名赫赫的馬子祿。但我偏愛吾穆勒,我喜歡這的湯和這的牛肉,還有手腳麻利的小伙計。這里曾經(jīng)沒有雅座兒,而且常常滿座兒,甭管你腿兒著來的還是開大奔來的,只能端著大碗上馬路邊上蹲著吃。然而這才算是一個蘭州人的早晨,那穿越時間和地域,永遠難以忘記的味道。 (聲明: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新浪網(wǎng)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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