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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魯班
第一節(jié) 魯班所處的時代背景 魯班出生在我國的春秋戰(zhàn)國之際,由奴隸制社會向封建制社會過度。戰(zhàn)國以前社會階級的劃分為貴族和奴隸,并世代相傳。到了戰(zhàn)國時期,由于井田制的瓦解,封邑制轉為俸祿制,貴族隨之沒落下去。奴隸得到解放,成為小自耕農,并具有獨立的經濟地位,使社會生產力進一步發(fā)展。 經濟的發(fā)展又和生產工具、技術的改進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在當時,生產工具方面所出現(xiàn)的重大歷史性變革,主要是鐵器的出現(xiàn)和廣泛的使用。在青銅器時代,銅工具往往和木、石、骨、蚌制成的工具并存。而到了戰(zhàn)國時,不僅木、石工具漸漸消失,就是青銅工具也日益減少,銳利而堅固的鐵工具的大量使用,如:鋸、鑿、鉆、斧、錛、刀等,這極大的提高了人們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對此,李約瑟在〈中國科技與文化〉中指出:“在文藝復興前和文藝復興期間,中國在技術發(fā)展所產生的影響占支配地位。……古代和中古時期,默默無聞的中國工匠對世界的貢獻要遠比亞歷山大的力學家和能言善辯的理論家多的多?!庇捎谏a力的不斷提高,又必然促進了生產關系的改變。當時王室沒落,諸侯紛爭,社會思想活躍,各階級、各階層、各行業(yè)都出現(xiàn)了很多聞名于世的杰出的人物如;孔子、孟子、墨子、莊子、管子、公輸子等。班固《漢書藝文志》中,稱為:“九流十家,”為:儒家、道家、陰陽家、法家、名家、墨家、縱橫家、雜家、農家為九流,加上小說家為十家。其中大部分是思想家、政治家。但無疑,魯班是作為科技發(fā)明的領軍人物,深深的史無前例的影響著后人。 一、魯班的稱謂 現(xiàn)在,人們通常意義上的魯班是建筑業(yè)的鼻祖,土木工匠的祖師。而歷史上真實的魯班確是一個跨學科、跨行業(yè),一生勤勞不息,刻苦鉆研,勇于實踐,發(fā)明了很多物品的科技發(fā)明家。最早在魯班所誕生的年代并沒有魯班這一稱謂,而有史料記載的是這一真實人物的稱謂為“公輸般,”魯班的出現(xiàn)只是后來源于百姓當中,對公輸般這一典型人物真實的進行了周延,進而演義出來的。這同一人物前者與后者的相異稱謂,經查證從總體上可以劃分為三個不同的時期: 1、先秦時期:公輸子、公輸般、公輸盤、般。 2、漢唐時期:公輸子、公輸般、公輸、魯般、魯班、班輸、班。 3、宋以后至今:公輸子、公輸般、魯班。 首先,讓我們對公輸子的稱謂有一個明晰的認識。關于公輸子與公輸般為一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后來到魯班稱謂的出現(xiàn),公輸子這一稱謂也伴隨之,古已有之,至今也不絕于耳?!白印痹谖覈菍υ谥袊鴼v史上做出過杰出貢獻人物的尊稱。這對于在中國歷史上的科技發(fā)明家,能有如此稱道是非常難得的,也是絕無僅有的,可見其在中國古代科技史上地位的至尊,這與其為社會創(chuàng)造出的不朽業(yè)績是密切相關的。 其次,從三個時期的劃分上,我們不難看出,公輸子、公輸般始終都存在著,而我們熟悉的魯班稱謂的出現(xiàn)是在先秦以后。因此,自魯班的稱謂產生以后,人們就隨之有了兩種認識,一種為一人說,既公輸般與魯班為一人,理由是,古時候盤、般、班三字通用,《辭源》中:“魯班”既魯般;“魯般”見公輸班;“公輸班”,《孟子》趙歧注:公輸子,魯班,魯之巧人也。說明以上稱謂為一人。明《魯班經》中:“師諱班,姓公輸”。唐.《廣陽雜記》中:“世盡以公輸、魯班為一人”。僅管魯班的稱謂人們沒有刻意的去研究從何時而來,但都指出魯班和公輸般為一人,而且這種認為占主導地位,世人盡以為。第二種為二人說,見于漢《古樂府》中:“誰能刻此鏤,公輸與魯班”。此處的公輸(指公輸般)與魯班叫人從字面上理解是兩個能雕刻的巧匠,無人能比。為此,有很多學者對此加以左證,公輸與魯班在語意上為兩人,實是一人。這樣的句法在當時的漢詩歌中,不僅有加重語氣的效果,還有朗朗上口生動活潑的韻味。唐代顏師古在給《漢書敘傳》做注:“班輸既公輸班也。一說,班,魯班也,與公輸氏為兩人也,皆有巧藝也”。在此,一人說為主,二人說為次。再者,《抱樸子》中:“班輸、垂狄機械之圣人也”。在這里垂是一個人,狄又是一個人,因此推斷班輸為兩人。在歷史上,這兩種說法的存在就無人從其根本上給以詮釋,其實質上單純的一人說與兩人說都不是什么本質上的問題,重要的是,人物實質上的同異和探究魯班稱謂從何時而來及為什么。 二、上層社會眼中的公輸般 回過頭來,讓我們探討一下,我們要研究的人物——魯班。他最早稱謂公輸般,其所出生的年代,在早期的史料中難以找到記載,我們可以根據(jù)記載公輸般的幾個歷史史實及傳說中,所涉及到的有關人物,進行考證,可以把公輸般的活動大約劃定在公元前507年——公元前430年間。而當時正是我國從春秋逐漸過度到戰(zhàn)國時期,也是我國從奴隸制社會向封建制社會的轉變時期,這一時期在我國政治、經濟、軍事、科技等領域里造就了一大批舉世聞名的偉人,被史學家們稱作“諸子百家”的時代。這一時期,是中國文化發(fā)展歷史長河中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之一,是人類智能的結晶,對以后中國乃至世界的發(fā)展都產生過重要的影響,是中國古代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當時公輸般憑著自己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贏得了社會的認可,如:《孟子》中的“公輸子之巧;”《抱撲子》中的“機械圣人?!钡?,公輸般還是潛移默化的被上層社會所歧視,這也是當時社會的階層劃分所決定的,統(tǒng)治階級與被統(tǒng)治階級,剝削者與被剝削者實難兼容,而且他們的地位又不得加以改變。如:《抱樸子》中,“工匠之子莫不續(xù)事”??梢姰敃r的工匠們祖祖輩輩要給統(tǒng)治者當牛做馬,始終都處在社會的底層,不得翻身。在《禮記》中:“般請以機封,將從之,公肩假曰:不可夫魯有初,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般爾以人之母嘗巧,則豈不得以,其無以嘗巧者乎,其病者乎,噫,弗國從”。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公輸般的發(fā)明是得到了公眾的認可,但當他想用自己的發(fā)明來替貴族服務,由于地位的底下,卻受到了責備,而無果??上牍敯愕膶擂闻c受到的歧視和得到的不公正。在《墨子》的“公輸”與“魯問”篇中,墨子的弟子們在書中,對墨子充滿了贊譽和頌揚之詞,這種寫法在當時自然也是通例。其中描繪了,“公輸般造云梯以攻宋,為不義”。最終,墨子不但曉之以理,還以守城之器進行防御,使公輸般臣服于其下。并且,公輸子造飛鵲,三日不下,說之為“不利于人謂之拙”?!秴问洗呵铩分校皩m室已成,不知巧匠,而皆曰:善,此某君某王之宮室也”。這些記載基本上反映了當時上層社會及文人們對于公輸般欲舍之而不得,取之又無意的階級社會等級森嚴和又要為其所用的不平衡心態(tài)。從中我們可以得出,公輸般在當時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世人皆以為巧人的地位是樹起來了,但其自身的社會地位是改變不了的,其還是屬于被壓迫階級的成員。這是當時的歷史條件所決定的,因為當時就是再聰明的科技發(fā)明家也難登大雅之堂。在這里應特別強調的是:1、在當時公輸般自己及第子們這個社會階層是很難通文墨的,也不能為自己所遭受的不白之貶低進行辯解,和留下文字性的東西以啟示后人,更難得上層社會的文人墨客對其發(fā)明的民用工具感興趣,成而進行文字傳播。2、難能可貴的是公輸般靠自己的發(fā)明物品對于社會實際應用的廣泛傳遞,經久不衰,及其弟子們和廣大勞動人民在漫長的2500多年來對其技藝和事跡的薪盡火傳。 同時,從先秦記載關于公輸般的文獻中,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他所發(fā)明的物品可歸類為:軍事器械、機械、巧藝、航天等。這些東西理應是上層社會稱之樂道的有用之物品,因為這些物品可以充當他們的御用工具,而當時如果沒有他(魯班)發(fā)明的諸多木工匠工具作為基礎,使社會生產力極大的提高,這些物品的發(fā)明也就無從談起。這離全面、真實的反映公輸般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相差甚遠,多有偏頗,足見當時奴隸社會及封建社會的階級意識的片面性、不公正性所造成的危害和誤人子弟。 三、廣大平民百姓心目中的魯班 對于上層社會中所認可的公輸般,廣大百姓是不會認可的,但叫文人們黑字寫在白紙上,又無奈,始終也揮之不去。在歷史上一旦有文字性的東西出現(xiàn)了,是很難添加或涂改的,特別是在當時,他們又是飽受壓迫和剝削的弱勢群體。公輸般這一個人物是廣大百姓中的一員,他來自于其中,服務于其中,榮耀于其中?,F(xiàn)如今公輸姓氏已無人繼承,屬罕見復姓。在《通志.氏族略》中:“公輸般之后也。”關于魯姓,《姓篡》中,“周公子伯禽封魯,頃王34代960余年,為楚所滅,子孫以國為氏,望出扶風,新蔡。”到公元前256年,魯國已滅亡,隨之公輸?shù)男帐弦搽S之逝去,公輸般是魯國人,班與般和盤又相通,真實的以前稱為公輸般(書面用語)又向魯般過度,而他的聲譽又在日漸興盛,所以到了漢唐時期就應運而生了魯班這一稱謂(開始了有文字記載)。魯班這一百姓心目中生動、真實、感人的典型人物,傳說他不但發(fā)明了直接為上層社會服務的幾多御用物品,而且發(fā)明了許多民用、建筑用的物品、器械,如:規(guī)矩、墨斗、鑰匙、鉆、刨、磨、亭、臺、樓、閣等等。而后者大都與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密不可分。久而久之,也就淡漠了上層社會對公輸般這一人物非全面的認可。在明朝,北京御匠司司正午榮撰寫的《魯班經》中,展現(xiàn)在我們大家面前的是一個建筑、民用工匠的祖師,而沒有一點軍事科學、機械科學的蹤跡。這又難免使我們不得不承認階級社會兩大敵對階級的不兼容與非全面、非公正性,這也是人們至今還存在的對魯班認識的一大誤區(qū)。 在此,讓我們再來看一下,公輸與魯班的一人說與兩人說的出現(xiàn)就不是什么費解之迷了,在歷史上,他也確實叫人費解過,但本質上,真實意義上的公輸與魯班是一致的。他生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在多領域、多學科發(fā)明了很多物品,但在外在形式上及兩大對立階級主觀意識上,他們的兩個稱謂又是不同的,是對一個人的不同認識的兩個方面。就如同,平民不會關心攻城掠地用于打仗的武器;統(tǒng)治階級不會對百姓做工的器具感興趣一樣。但客觀的講,百姓心目中的人物相對的是正確的,但到了后來,在很多真實的傳說基礎下,又產生了很多神話,這是可以認為傳說這種文化載體本身所具有的通病吧。在當時社會文明發(fā)展并不發(fā)達的情況下,這種傳說伴隨著神話的存在也不為過,因為理想與希望上的東西總是美好的、無暇的和無所不能的。之所以如此,同時我們可以確認為,這也是我們所要談及人物的魅力所在。他是中國建筑業(yè)、民用等行業(yè)的奠基者,其發(fā)明創(chuàng)造開創(chuàng)的光輝業(yè)績,對后來社會發(fā)展影響的深遠和宏大是不可估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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