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瓣花兒 作者: 詩淸花衣 離開北方多年之后直至今年深冬,我見到了南方的雪,伴著小雨落下,在暖黃的路燈下雪落下的痕跡顯得校園如此靜謐,可是學(xué)生們因為在這里難得一見的下雪在陽臺上興奮的尖叫,像看到了什么奇跡般一樣。 半夜3點起來喝水,離開溫暖的床就渾身哆嗦的我又忍不住去陽臺看還有沒有在飄雪。這會子校園在熟睡中,雪依舊安靜的下著,偶爾一陣冷風(fēng)吹過雪花會有細細簌簌的聲音,我多希望此刻能雨停而雪還繼續(xù)下著,我也多希望清晨起床能看到窗外的世界變成白茫茫一片。 俗話說“天公不作美”,這是真理,早上起來沒有濕漉漉的地面,也沒有厚厚的積雪,有的竟然是燦爛的陽光,下過雪的第二天好像空氣里都有雪的干凈味道,冷冷的,涼涼的。 學(xué)校四周被茶山包圍著,盡管那晚的雪沒有為校園換上冬天的新裝,卻把茶山變成了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我能切身感受到“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這句詩的意境了。其實按道理來說,在北方呆了不少年的我應(yīng)該對這種瞬間即逝的六瓣花兒沒什么新鮮感了,再也不會好奇雪花是從哪里來又飛去哪里了,少時學(xué)過的那些關(guān)于雪的詩句直到現(xiàn)在才得細細品味出古時人們對雪的贊美與熱愛。 還記得雪是怎么飛的嗎?“旋撲珠簾過粉墻,輕于柳絮重于霜?!保?BR> 又可曾知道鵝毛大雪的宏偉之境又是怎樣的嗎?“站退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保?BR> 還有沒有飛雪漫天的美麗印象?“誰將平地萬堆雪,剪刻作此連天花” 春天踏草青,夏天貼驕陽,秋天擁氣爽,冬天握飛花,一年四季分明,做個有情有義的賞景人,不枉費天地賜給你的大好光景。 人生中回憶起自己的第一次總是很美好的,比如這輩子說的第一句話,認識的第一個音符,以及,見過的第一場雪。 我一個云南的同學(xué)她說她這輩子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雪,這樣子親眼見到下雪還是頭一回。我讓她把手從陽臺伸出去,去接那些飄落的雪花,她說每接到一片雪就會有一絲涼意觸動到神經(jīng)直達她的心里,不但看到了雪還感受到了雪,這個冬天她應(yīng)該是最難忘的。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就像起我3歲第一次認識雪的時候,想用手去抓住它,可是手心里沒有花,只有水滴。衣服上那還未化掉的雪花那六瓣的樣子卻刻在了我心里,一眨眼,棉布衣上也只剩下一個水印。 其實有時候覺得做一片雪花是件幸福的事,擁有美麗的外表,純潔的靈魂,優(yōu)雅的姿態(tài),來匆匆去匆匆。對于自己不應(yīng)該屬于的世界選擇化為水的形式留戀著土地,留戀著人間。這樣灑脫的率性世人的繁瑣又怎能體會? 小小的六瓣花兒,誰能讀懂它的心思?對于這個世界并無所求,只記得曾經(jīng)來過,有它的痕跡,有它對時間的信任,知道什么時候該來,什么時候該去。 當它已經(jīng)存在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失去所謂的結(jié)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