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闔閭墓之謎

蘇迷 2012-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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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吳王闔閭墓的記載，最早可追溯到漢代。《史記》云：“闔閭冢在吳縣閶門外。以十萬人治冢，取土臨湖。葬經(jīng)三日，白虎鋸【踞】其上，故名虎丘山?！保〒?jù)《吳地記》引，今本《史記》無此文）《史記集解》引《越絕書》說：“闔閭冢在吳縣昌門外，名曰虎丘。下池廣六十步，水深一丈五尺。銅棺三重，澒池六尺。玉鳧之流、扁諸之劍三千，方員之口三千，槃郢、魚腸三千在焉。卒十余萬人治之，取土臨湖。葬之三日，白虎居其上，故號曰虎丘?！薄秴窃酱呵铩吩疲骸瓣H閭葬虎丘，鑿池四周，池廣六十步，水深丈余?！保?/SPAN>顧湄《虎丘山志》卷2 “泉石”轉(zhuǎn)引）漢代以后的地方志書中也往往有記載，《吳地記》云：“吳王闔廬葬其下，以扁諸、魚腸等劍各三千殉焉，故以劍名池。葬之三日，有白虎踞其上，故山名虎丘。唐避諱曰武丘。劍池，浙中絕景，兩岸劃開，中涵石泉，深不可測?！保ā秴强ぶ尽肪?SPAN lang=EN-US>16引））《圖經(jīng)》云：“秦皇經(jīng)此山，欲發(fā)墳求劍。忽白虎蹲其上，失劍不能得，地裂為池，或名秦皇試劍池。王元之以秦皇事詭，作銘辨之?！保欎亍痘⑶鹕街尽肪?SPAN lang=EN-US>2引）

宋王禹偁《劍池銘并序》：“虎丘劍池，泉石之奇者也?！秴堑赜洝芬鼗手乱詾樵幷f?？贾T舊史，則無聞焉。矧儒家者流不可語怪，因為銘以辨之。銘曰：茂苑之側(cè)，震澤之湄，巖巖虎丘，沉沉劍池。峻不可以仰視，深不可以下窺。我疑乎太極作怪，化工好奇。水物設(shè)險，山妭忌危。陷其泉也，蓋取諸坎；磔其石也，以象乎離。艮有止兆，蒙無亨期。構(gòu)此屯難，成乎險巇。直恐夏后，弗能導(dǎo)之。豈惟秦皇，而能肇茲。蓋其始也，一氣發(fā)泄，兩儀分別，爭融斗結(jié)，擊搏而裂。斷壁雙揭，摩云不徹，翠禿青殘，挫銳而中絕；寒流下咽，奔山未決，雪壅雷收，抝怒而曲折。蹙朿湍瀨，呀槎洞穴。鰍翻成窟，龍戰(zhàn)有血。匪自人力，蓋從天設(shè)。誰謂一拳，登之惟艱；誰謂一勺，挹之不竭。池實自然，劍何妄傳？我欲涉道，如池之淵；我欲立節(jié)，如石之堅。位以道取，名以節(jié)全。濡筆池心，勒銘山巔。破眾惑焉，言予心焉?！?SPAN lang=EN-US>

清代顧湄《虎丘山志》收錄文征明虎丘劍池詩稱：“虎丘劍池，相傳深不可測，舊志載秦皇發(fā)闔閭墓，鑿山求劍，其鑿處遂成深澗。王禹偁作《劍池銘》嘗辨其非。正德辛未冬，水涸池空，得石闕中空，不知其際。予往觀之，賦詩貽同游者。吳王埋玉幾千年，水落池空得墓磚。地下誰曾求寶劍，眼中我已見桑田。金鳧寂寞隨塵劫，石闕分明有洞天。安得元之論往事，滿山寒日散蒼煙。”又該志卷十《雜志》收錄兩條，其一引自《說類》，云：“闔閭墓中石銘云：吳王之夜室也。嗚呼！平吾君王，棄吾之邦。遷于重岡，維岡之陽。吾王之邦?！逼涠疲骸盎⑶鹕健秴窃酱呵铩?、《越絕書》之類皆以為闔閭所葬，有金精之異，故名。然觀其巖壑之勢，出于天成，疑先有是丘，而闔閭因之以葬也。”

可見，虎丘、劍池得名所自，古人早已提出異議。宋朱長文云：“劍池，古人淬劍之地也?！保ā痘⑶鹦轮尽芬┑菍τ陉H閭墓之說，好像都是認(rèn)同的。

上世紀(jì)20年代，李根源在蘇州為母守墓期間，曾遍訪蘇州西部諸山，其中猶留意于古代名人墓葬及名人石刻，著有《吳郡西山訪古記》、《虎丘金石經(jīng)眼錄》等吳中文獻(xiàn)。據(jù)說李“在虎丘東巖最高處，架梯攀巖，斬除榛莽，發(fā)覺石刻二塊，一為明吾翕等見闔閭幽宮題記。內(nèi)載：‘長洲令吾翕、吳令胡文靜、昆山令方豪，聞劍池枯，見吳王墓門，偕往觀焉。萬年深閟，一旦為人所窺，豈非數(shù)耶？命掩藏之。正德七年上元前一日志?！粸橥跎酱坏纫婈H閭幽宮題記。內(nèi)載：‘正德七年正月，郡士王山椿、侯權(quán)、任云藩、祖與之登虎丘，于時劍池水涸，傳觀闔閭之幽宮。千年神密，一朝顯露，可悼也已?！浅刂袑嵜赜袇峭跄归T，殊未可指為詭說?！保ㄒ姟痘⑶鹦轮尽罚?SPAN lang=EN-US>

1955年虎丘山整修名勝古跡，對劍池進(jìn)行了疏浚，當(dāng)時有謝孝思、胡覺民等人下到劍池底部勘察。次年7月27日，胡覺民在《新蘇州報》上撰文介紹說：“去年夏天，為了整修虎丘山的名勝古跡，疏浚劍池時，在池底看到一個洞穴，這洞穴的深處，發(fā)現(xiàn)‘吳王闔閭墓’的墓門”。1978 年10月，又曾將劍池池水抽干清淤，發(fā)現(xiàn)劍池北端最狹處有個“人”字形穴，高約 3 米，可容單人出入，洞底橫疊三塊石板，最上面一塊已經(jīng)脫位，斜倚在下面的石板上，為人工所為。有人用手摸測洞穴北端底部石板的厚度約16~18公分。此處與春秋戰(zhàn)國洞室墓形制相象，估計這里就是墓門。為保護(hù)虎丘塔基，兩次都沒有移動石板、進(jìn)行試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