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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澎湖灣之一 晚風輕拂著澎湖灣白浪逐沙灘 沒有椰林醉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 坐在門前的矮墻上一遍遍回想 也是黃昏的沙灘上有著腳印兩對半 那是外婆拄著杖將我手輕輕挽 踩著薄暮走向余暉暖暖的澎湖灣 一個腳印是笑語一串消磨許多時光 直到夜色吞沒我倆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灣啊澎湖灣外婆的澎湖灣 有我許多的童年幻想 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 還有一位老船長 晚風輕拂著澎湖灣白浪逐沙灘 沒有椰林醉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 坐在門前的矮墻上一遍遍回想 也是黃昏的沙灘上有著腳印兩對半 那是外婆拄著杖將我手輕輕挽 踩著薄暮走向余暉暖暖的澎湖灣 一個腳印是笑語一串消磨許多時光 直到夜色吞沒我倆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灣啊澎湖灣外婆的澎湖灣 有我許多的童年幻想 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 還有一位老船長 我特別喜歡這首歌詞和她的旋律,每次我都能聽的如此如醉,其實在內(nèi)心深處,我還是對外婆的無限思念和留戀…… 外婆是在我92年在成都服役期間病逝的。 當時家里人誰也沒敢告訴處我,當外婆病逝半年之后的春節(jié)期間,是小妹無意之中把消息透露給我,我當時就眼淚奪眶而出,說話也有些抽噎…… 我為此整整傷感了一個星期之久。我與外婆的感情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我與外婆之間的故事太多了,足夠可以寫一大本對她的回憶錄。因為我小的時候,父親還在吉林延吉市服役,妹妹弟弟還很小,母親就把我寄養(yǎng)在外婆家,一直待到讀完小學四年級,等父親從部隊轉(zhuǎn)業(yè)了我才徹底離開了外婆家。 外婆離開了我這么多年,其實我也該到她的墳頭給她燒幾張紙或磕幾個響頭,但我一直都沒有去做,這在我心靈深處一直是一種遺憾和愧疚。有人說:“疼外甥、外女都是一次空,將來還不如爺奶親?!逼鋵嵨腋杏X真正的一種親情,應是內(nèi)心深處的一種無束無礙的牽掛…… 說道外婆,就不能不說外婆的“澎湖灣”,所謂的“澎湖灣”是外婆所居住的小村莊,名字叫王廟村,對于王廟村的真正來歷,我并不是真的知曉,我只是從上年紀的老人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一點。我們這個地方的人,大都是山東棗南莊搬遷過來的,也有十幾代人生活經(jīng)歷了。 在王廟村的西南方不遠處曾有一個小廟宇,那是一個感覺很大的大院落院,周圍是縱橫交錯的溝塘和麥田,大門前有幾顆很大、很蒼老的松柏。 在我記憶時,曾一度演變成村衛(wèi)生室、雜貨店、村辦公所,那里曾常年住著一個滿臉雀斑,綽號為“王麻子”的赤足醫(yī)生,在小孩的眼里對他總是有幾分的畏懼。記憶中,他手中總是拿著針管和動手術(shù)用的小刀;而他對面房舍里則有一個女營業(yè)員,總是露出甜蜜的笑靨,我也總會攢到一點錢或每每拿個雞蛋從她那里換一點糖果…… 如今那個在我童年記憶深刻的地方,如今早就演變成一片荒蕪了,連門前那幾顆古柏也不復存在,那曾經(jīng)的人和故事早就音信皆無了。 聽上輩講:那個廟宇在文革前香火極為興旺,里邊還住了和尚和一些尼姑,每年的五月社戲也都在那里演唱地,十鄰八村的也都趕來助興,象趕大集市似的,熱鬧的程度也不亞于魯迅筆下描繪的社戲。 最讓人聽的傳神的故事,是有一個外號叫“王假手”的殘疾藝人,他的大鼓書曾征服了兩臺大戲。他就是憑借一個破擂鼓、一個來回倒弄的夾板和那張?zhí)咸喜唤^的嘴,他的故事內(nèi)容驚險動魄,曲折動人,綿長懾人……雖然我沒有親自聽過,但從那些聽過他的“說書”的人眉飛色舞的描述中,我能感受到,在那個缺乏娛樂時代,那樣的民間藝人的說書水平也算登峰造極了!所謂“民間有高手”可謂是一句箴言。象瞎子阿炳演繹的《二泉印月》,鄉(xiāng)土出身的民間藝術(shù)家趙本山等。 外婆的“澎湖灣”之二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天下的外婆,在孩子心目中都是很善良和諧的,但狼外婆除外。 幾乎每次與母親聊天時,一旦勾起母親的陳年往事,她就會對外婆在她幼小的心靈傷害有很深的感觸,言語中有一定的個人成見,并舉了一些鮮明的例子:例如照顧不好姊妹和家務活,就會遭受惡毒打罵和不給飯吃,每次聽到這些總有些噓唏不已。這與我對外婆的慈祥、善良印象相差甚遠。但母親對外公的點評則充滿了深情和感激,我也是一樣。 我還曾專門為外公寫過一篇文字了。 《懷念外公》 “想想我已很久沒見外公了,頗有幾分的想念。 每年除了每年的大年初二,我約定成習地給他老人家拜年外,或者順便塞給他幾百元錢,幾乎一年難得見上一次面。 外公是那種標準的中國農(nóng)民形象:最樸實無華、善良、勤勞,而又非常有耐心的人,我就繼承他基因的優(yōu)良品性:善良和柔腸百結(jié)。我對外公的感情是很難用一二句話來描述的。 我母親姊們六個,母親是排行老一,下面有兩個弟弟,三個妹妹。 我小的時候,父親在部隊服役,母親在家有很多農(nóng)活要干,顧不上我,就把我托付在外公家,那時我很淘氣,摔破胳膊腿是常有的事,但外公從未對我發(fā)大脾氣,相反他確給我講一些淺顯易懂的故事啟發(fā)我,對于盤古開天辟地的故事,我首先就是從他那里知道的,那時我還感覺外公挺有學問的。 恍然間,我眼前仿佛又見他,站在自己的茅草屋前向遠方眺望:那充滿渾濁的眼里隱含的希冀還是迷茫……” 其實我這次有意寫外婆的陳年往事,最主要有兩件事記憶最為深刻:一是那段濃濃的親情無法再心靈抹去,二是留戀外婆門前的那條碧玉如簪的小河流…… 我如今無論怎么思考和理解,都無法解釋:我小時候的那些記憶深處的鄉(xiāng)村溝溝塘塘,清澈見底的水草,翻動躍起的魚兒,還有水面上長滿的菱角和荷葉田田的藕蓮,如今怎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呢?要知道象我這個年齡的人,很小的時候就是在水中泡大的,水性都是沒法說的,什么魚鷹逮捉魚和空手捉黃鱔都是行手。 懷念外婆,最念的是那條宛如外婆圍巾的鄉(xiāng)村小河流……外婆的王廟村是一個有上百戶人家組成的村莊。整個村莊被一條很深的小河環(huán)抱著的,只間只要靠南一個進入的出口,村里發(fā)生大大小小的事,悉數(shù)都會最先在那個村口得知。聽老人說:這樣奇特的堡壘式村寨,早期是為了防止土匪和盜賊入侵,有意挖掘的一條環(huán)村的壕溝。 但整個村莊的布局有很有一定的講究:進出口處在正中間的南邊,強壯的村民都住在寨子三面,中間住的孤寡弱者,東北面是一大片深邃、幽靜的翠竹林。 對于那片竹林,現(xiàn)在還感覺是我心目中一塊最好的圣地,我與小伙伴曾在此捉過迷藏;逮過野兔和刺猬;最主要的我們可以靜靜躺在軟綿的竹筍退了殼的葉片上休憩,聆聽竹子拔節(jié)和麻雀的呢喃聲,這種大自然的天籟之聲,現(xiàn)在想想還是一種陶醉…… 外婆的“澎湖灣”之三 憶外婆,最憶是那片土坯搭建的老農(nóng)舍。 那個時候的農(nóng)村,基本上都是土坯建成的屋舍,費力又費工,不外乎有兩種方式建。一是用麥秸和成泥坯晾干壘成;二是直接和成粘土愚公移山似的壘成,同時還需要反復不斷的用一種建房的泥叉子刷墻。那時候,只要誰家房基只要是磚頭砌出來,哪怕才三尺高,那幾乎就是這個村的富裕戶。不像現(xiàn)在,城市樓房越建越高,農(nóng)村也跟著錯落有致地起來建起了樓房。如今我記憶中的一些平整的耕地,已被燒磚窯的吃土機,弄的溝渠縱橫…… 不是我個人思想傳統(tǒng)、保守,這樣無節(jié)制的燒下去,不僅土質(zhì)得不到還原,我們的生存環(huán)境也會越來越惡劣。 那個時候,我最喜歡爬高上低了,無論村中多大的樹,我都幾乎征服過,或登高望遠;或看鳥巢里的鳥兒長大沒?由于那時的農(nóng)家房舍都比較低矮,只要登到最高處,幾乎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時環(huán)境污染幾乎很少,湛藍湛藍的天空,藍天上飄蕩的白云,就像我們孩子喜歡吃的棉花糖。 外婆家的房舍正靠近西邊的環(huán)鄉(xiāng)村河邊,正房是四間低矮的土坯茅草屋,面南背北方向,緊挨著正房的西邊是一個小廚房。關(guān)于建這個房子,我感覺應有一定的來歷,要知道這四間大房子,可以相當于現(xiàn)在的一套上等的別墅。 等我記事時,這個老房子應有二十年的房齡了,房屋雖低矮但很溫馨和經(jīng)久耐用,即農(nóng)村所謂的土房子冬暖夏涼。由于那時我有三個小姨和兩個舅舅,每天入睡時每人只要說上幾句,唧唧咋咋的就講個沒完,幾乎每天都是伴著原生態(tài)的鄉(xiāng)村故事才會入睡的;更甚者,那時夜里皎潔的月光,總會從窗戶里瀉透過來,也會讓我很有詩意的醒來,再無法入眠,蒙蒙朧朧的感覺,那時的月光與現(xiàn)在的不一樣,可能是一種心情的感覺吧?所謂的秦時明月漢時關(guān)…… 在這樣的土坯屋中我生活了幾年,給我記憶最深的有幾件事。 一是曾有數(shù)次,在靠近窗戶的那張土坯床鋪上,出現(xiàn)了一條很大的赤練蛇,并盤旋在小舅的床頭,夏季還曾與小舅親密的休息過呢,雖然那時侯小孩子在泥巴里玩習慣了,對于這樣的不速之客還是有幾分的敬畏的。而外婆是一個很迷信的人,總認為那是一條保家護院的所謂“屋龍”。而外婆數(shù)次警告家人,不要主動招惹它,碰見了,要么輕輕的勸走;要么用棍子挑到隱秘的地方去。尚好的是:那條蛇從沒有主動咬過人,我曾親自見過兩次,又長又粗的身段,顏色黑底紅花的,所以至今還記得。 二是那時的臭蟲比較多,大都躲在土墻的縫隙中,夜里出來活動,每天睡覺前,外婆都會趁著煤油燈的燭光挑出許多臭蟲來,然后在煤油燈上嗤嗤的燒掉。我還記得對臭蟲有句順口溜:“老扁頭生臭虱,一天一夜生八百”。雖然那時我們身上總會被臭蟲咬的傷痕,但我們仿佛都習慣了那樣生活,把臭蟲當成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所以那時也沒有多少人在意過。 三是那時外婆家為了減輕負擔,總是想辦法搞點副業(yè)。正好那個時候盛行養(yǎng)兔子剪毛買,外婆家于是就養(yǎng)了很多的西德兔品種,白白的長毛,大大的紅眼睛,有的甚至長到六七斤重,趕到重要的節(jié)假日,外公還親自殺兔子改善生活呢。為了剪兔毛,我曾數(shù)次聽見小姨被外婆打罵過,原因是:技術(shù)不到位,總是把個別的兔子連皮毛一起剪下來。 最有趣的一個故事是:曾有一個很厲害的母兔子,在房角的旮旯里,掏了一個很深的洞穴,并把自己的一窩仔下到里邊,等我們大家都知道時,一堆可愛的小兔仔仿佛一下子從地下冒出來,那種喜悅的心情不亞于是現(xiàn)在的孩子過生日。由于兔子愛生病,那時又沒有什么養(yǎng)兔子的技術(shù),我記得幾乎是一夜之間的事,幾十只兔子在當院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已經(jīng)死掉了;幾只沒死的,也是奄奄一息的。一家人都束手無策,外婆、外公神情黯然失色,那可是我們的一筆很大的財富呀!以后我記得:外婆再也不養(yǎng)兔子了。兔子也永遠在我心中成為一個陰影,還不如那條赤練蛇記憶深刻! 外婆的“澎湖灣”之四 小時候,在外婆家最甜美的記憶,莫過于當院那五顆大棗樹了。 那個時候的農(nóng)村,院落幾乎很少有圍墻的,并且外婆家本身就住在小河沿邊上,那時的河水很深,是一道最好的天然屏障。那時的人都相對善良、質(zhì)樸,相鄰鄉(xiāng)親是無需提防的,況且外公、外婆本身就是那種很友善、淳樸的人,都很愿意給別人自己的分享快樂和友誼。 對于外婆家那院落的那五顆棗樹,也沒考證是哪輩人種植的。當我記憶時,最粗的我都抱不過來了,最細的那顆也有碗口粗。 每當春季時,棗樹枝頭開滿淡雅、細小的白花,惹來各種蝴蝶和蜜蜂在其間穿梭,頗也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最喜人的時刻,莫如秋天到了,樹上的棗子已慢慢漲紅了,甜的似蜜、紅的似彩云,掛在枝頭上,成串串的……外婆家的棗子,我們都叫“靈芝棗”,又脆又甜的。 每到這個時辰前后一段時間,幾乎外婆家都是人氣很旺的,不亞于每天都在召開品棗品論會,全村的男女老少都過來解解饞,年輕的像猿猴一樣的爬到棗樹枝頭去摘,往往有可愛的小姑娘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在樹下奶聲奶氣的叫:“大哥哥,好哥哥,給我扔一個吃吧??!蹦欠N哀求和可愛的樣子,真讓人感覺那紅棗是多么的誘人心懷。 對于摘棗,外婆也自有土辦法:她先綁好一個長長的竹竿,然后讓人找來一塊很大的床單,由四個人拉成一個四方形,然后用竹竿勾住一根棗枝頭,只要不斷的晃動,那些棗子就會像下雨一樣的從枝頭上落下來…… 那時我們吃棗,有幾種吃法的,有剛摘下來洗凈生吃的;最好在鍋中蒸著吃;還有把吃不完的棗子在陽光下曬成棗干,留著冬季燒稀飯用。同時外婆還把多余的棗子,分成大小包不等,當禮物一樣的送到每個親戚家中,把這種甜蜜分享每一個人。但那個時候仿佛人沒有商品意識,那么多的誘人的靈芝棗,從沒有見外婆把其拿到集市去賣! 如今時光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由于農(nóng)村宅基地的變化,小舅雖然如今還居住那個地方,但早已是由過去的土坯房演變成大瓦房了,而當年的那五顆大棗樹也早已人去物非了,那甜蜜的歲月和醉人心懷的靈芝棗,也只能留在記憶深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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