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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評書《梁山好漢》的第二部豹子頭 第一回 相國寺智深得差事 中軍府趙稟會兄長 上一部書說的是,陳達(dá)、楊春上高山,史進(jìn)尋師去延安,英雄避難落頭發(fā),被逐出寺去京師。 花和尚魯智深出離瓦罐寺,一路直奔東京汴梁。一天、兩天,非是一天。這天離東京汴梁就不遠(yuǎn)了。魯智深心里高興,快到東京了。聽說東京汴梁特別繁華,我也好好見識見識。啊,開開眼。魯智深心里高興,走得也快。正往前走,順風(fēng)飄來一陣哭聲:“救人?。 甭犇莻€意思,聲音挺尖,還是女人的聲音。嗯,難道說……順聲音一走,進(jìn)了村口再一看?!昂脨?!”怎么啦?搶人啦!好幾個惡奴正從屋里拖一個姑娘。這個姑娘,粗布的衣服,看樣子家里挺窮,哭得跟淚人兒似的。說什么都不走。姑娘的母親,一邊喊救人,一邊沖為頭惡奴直磕頭:“大管家,您高抬手,饒了我們孤兒寡母吧!”“去!去!去!你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薄澳惆阉龘屪?,我可不能活!”“你活不活著,一個樣兒,我們要的是她。哎呀,要是你年輕二十歲,備不住連你一塊要。哎喲,哎喲!”腳讓人給咬住了?!叭ツ愕陌桑 迸e腳要踹。剛把腳舉起來?!靶∽?,住手!” 這小子一回頭,來了個和尚,高大魁梧,手提大鏟,兩只大眼上下打量自己。這小子也太寒磣了,青虛虛一張刀條臉,母狗鼻子,胡椒眼,狗蠅胡子,招風(fēng)耳,兩腮無肉,尖下頦,渾身上下也沒多少肉,剝皮去骨,上秤一約,才十二斤六兩四?!鞍燕?,大和尚,大**,您在哪座貴寺出家,法名怎么稱呼?噢,對了,您是缺錢花。來呀,給大**拿十兩銀子。”魯智深說:“你少跟我套近乎。我也不缺錢,你小子把人家姑娘放了!”“啊呀,您可誤會了。這個,唉!您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輪中,您別管閑事了!”“呸!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qiáng)搶民女,快給我放下!要不我不客氣!”“耶嗬,耶嗬!”這小子一撇嘴,“我說大和尚,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我跟誰說過小話?嗯,我就看著你是個出家人,告訴你,你這閑事也管不了。嘿嘿,我家主人是誰你知道不?他是當(dāng)今天子駕前稱臣,京營殿帥高俅。我是他府里的大總管富安。我家衙內(nèi)高封出來踏青,看上了這姑娘,告訴他們?nèi)靸?nèi)送進(jìn)城去,享盡清福,這有多好。今天都第四天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說你快走吧!再不走,叫你馬上圓寂。小子們,走!” 花和尚啊,哪受過這個。高俅四奸之一,壞透了。非打不可!“站住!不許走!”“啊呀,你還真管。小子們,上!”呼啦綽,惡奴各拉刀劍上來??礃幼?,打算來個亂刃分尸。魯智深拿他們當(dāng)耗子,掄動月牙鏟,他也沒打算傷人,把刀劍全部打飛。他要擒賊擒王,找禍?zhǔn)?,抓富安。但是,富安跑了。這小子挺奸。母女兩人感謝。魯智深說:“起來吧!起來吧!你們娘兒倆在這里不能呆啦,你們走吧!”給了十兩銀子,母女二人,感激不盡,走了。 魯智深出了這個村口,離著東京也不遠(yuǎn)了。沒多久,就到了酸棗門外。一看城門口出出進(jìn)進(jìn)的人流來往不斷。進(jìn)了酸棗門,東京城里邊車水馬龍,人們擠擠挨挨,熱鬧非凡。大街上走的人,跑的馬,抬的轎,推的車,還有牽著的驢,趕著的豬,轟著的羊,抱著的下蛋老母雞。這些人,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邁著方步的書生,蹦蹦跳跳的小孩,輕移蓮步的姑娘,慢扭細(xì)腰的媳婦,拄著拐杖的老頭,步履蹣跚的老太太。坐轎的是王孫公子,乘車的王公大臣,騎馬的是赳赳武夫,轟豬的是賣肉屠夫。其他一切人等,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無所不包。和尚、老道、小偷、騙子、潑皮無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兩旁邊,商店鋪戶就更多啦。什么酒樓、飯莊、雜貨店,茶館、客店、小吃鋪,布莊、米市、珠寶店,外帶青樓、勾欄、妓女院。那時候也沒有霓虹燈,反正每家店都有字號,藍(lán)底金字,紅底金紙,黑底金字,都是金字招牌,這是氣派。街道兩旁,一家店挨著一家店。魯智深這眼睛都忙不過來了,看完左邊看右邊,東京汴梁可真是天子腳下,一國之都,大邦之地,比渭州強(qiáng)太多了! 啊呀,這么大的地方,我不認(rèn)北呀。相國寺在哪兒?我問問?!鞍?,請問相國寺在哪兒?”老爺子心眼好,詳詳細(xì)細(xì)把路告訴他了。魯智深繞來繞去,過了州橋?!爱?dāng)、當(dāng)、當(dāng),”晨鐘響亮,一抬頭?!昂?,比文殊院強(qiáng)!” 啊,大相國寺,當(dāng)時大宋朝全國最大的寺廟。它受過皇封。昔年二帝太宗趙光義,被遼兵困到行宮。趙光義急壞了,暗暗地禱告神靈,我要能脫離險(xiǎn)境,我得在東京汴梁大造佛寺,朕自己也要削發(fā)為僧。后來多虧老令公楊繼業(yè),率七郎八虎金沙灘赴會。楊大郎代太宗死,楊二郎代八王死,趙光義才回歸東京。一琢磨,準(zhǔn)是神靈保佑。修了這座相國寺。自己要落發(fā),群臣勸?;噬纤幌氤黾遥刻鞊碛屑Пф?,山珍海味,到廟里青燈古月,吃素的,喝淡的,受得了嗎?朕也舍不得眾愛妃啊。怎么辦那?皇上金口玉言,不能說了不算,最后大將柴干愿為皇上替僧?;噬细吲d,封他為護(hù)國禪師。那大相國寺還不得香火大發(fā)???柴干一死,廟里換了其他和尚,照樣香火旺盛。全國各地善男信女,都來進(jìn)香。 魯智深抬頭一看,就見這座廟,瓦蓋琉璃,山門高大。山門上邊一塊黑油漆的匾額,刻有四個大金字,是二帝太宗趙光義親筆所書,這叫御批龍匾。左右門柱之上,掛著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寫:乾坤容我靜,下聯(lián)配:名利任人忙。一看,這時候山門大開,善男信女出來進(jìn)去非常的擁擠。魯智深往前一走?!鞍?,眾位,借光,借光!”大伙嘩閃在兩邊,瞅著這大鏟眼都暈,碰上一下可受不了。魯智深進(jìn)了山門,再一看,正面是大雄寶殿,左有普滿塔,右有廣愿塔,都三丈多高的石塔。后邊還有鐘樓、鼓樓、藏經(jīng)樓。特別是這口鐘,足有七百多斤沉。早上一撞鐘,整個東京汴梁都能聽到。 廟里邊專門有知客僧,接待各地來掛單的和尚。魯智深一找知客:“我從五臺山文殊院來,我**智真法師,叫我找你們方丈,說我魯智深要當(dāng)個職事僧。這是我**的信?!敝椭v:“那你跟我來。”帶著魯智深到方丈室。智清方丈還不在。知客一看:“我說魯師兄,你怎么還帶著刀,拿著鏟呢?快放下!”“哎!”魯智深把戒刀、禪杖往墻角一放?!翱彀哑邨l、坐具、信香拿出來啊!”魯智深都糊涂啦?!笆裁雌呦??我沒有?!薄班耍@不是嗎?”“哎呀,我說**把這給我干什么,還好沒扔,現(xiàn)在還真有用?!敝拖霕窙]敢樂。 工夫不大,倆小和尚前邊引路,后邊走出來方丈智清。往當(dāng)中一坐:“彌陀佛,哈、哈、哈、哈,我?guī)熜侄鄷r沒給我來信了,哪個是智深???”魯智深一看老和尚挺慈祥,磕頭施禮,把一柱片香舉過頭頂。“哈、哈、哈,起來,起來!”魯智深把書信呈上。老方丈打開一看,臉上笑模樣全沒了。智真在信中說得明白,魯智深本來是當(dāng)將的出身,失手傷人,被迫出家,兩次大鬧了五臺山。我是拿他沒有辦法啦。師弟,你的佛法學(xué)得比我透。您一定有辦法讓他皈依佛法。超度一人,乃莫大的功德。師弟,你千萬把他收下,當(dāng)個職事僧。就這么個事兒。老方丈心里就不痛快:師兄啊,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知道這個人不是出家人的料,不能讓他還俗嗎?把他往我這兒一推,我怎么辦?還不能駁師兄的面子。本來大相國寺住持之位應(yīng)該是師兄的,師兄把他讓給我了?!爸巧?,你先下去休息。待會兒我再給你派事。”“哎!” 魯智深一走,老方丈把僧眾召集,一商量。知客說:“不能留,我看他佛門規(guī)矩一概不懂,不能收!”“對,他身上還有人命,這不是玷污佛門凈地嗎?”大伙都不同意。都寺笑了:“方丈,我看這個魯智深非收不可。收了他對我寺大有好處!”啊,大家全愣了。都寺吃錯了藥是怎么的?“咱們廟里在酸棗門外那一片菜園子,咱們指著它吃菜呢?,F(xiàn)在京營里當(dāng)兵的常去放馬,潑皮無賴還去偷菜,現(xiàn)在菜園子讓他們禍害得差不多了,咱們廟里吃菜也困難,要把魯智深調(diào)去,一則也把他收留了,二一則,他也不在廟里,不能攪鬧廟里清規(guī),三一則,他相貌兇惡,許就把那些無賴潑皮鎮(zhèn)住?!薄皬浲臃?!妙哉,妙哉!把智深找來!” “智深那,我們寺院在酸棗門外,有一座大菜園,也沒人管。那兒有座小廟,你就身為本寺的菜頭。每天只要送十擔(dān)菜到寺。其他你自己吃也好,賣倆錢也行!”“不行!我不去。我**叫我到這來,就是找個管人的差使,什么都寺、監(jiān)寺什么的,管菜園啊,我不干!”“啊呀,智深,你剛來乍到,未有寸功,怎么能當(dāng)都寺、監(jiān)寺呢?再說了,管菜園也不錯??!”“不錯?你管去,我當(dāng)首座?!笔鬃铧c(diǎn)沒給氣翻背,還不能翻臉。“我們寺廟里頭的職事分上、中、下三等。監(jiān)寺、都寺都是上等職事,這些事都挺難管。”“那中等呢?”“這有管藏經(jīng)樓的藏主,管殿的殿主,管閣的閣主。下等有塔頭、飯頭、菜頭、茶頭,你要是把菜園子管好了,慢慢往上升,最后就能當(dāng)上監(jiān)寺、都寺。”“哈、哈、哈、哈,別升,別升!我一直管菜園吧,每天也不用念經(jīng)吃素,賣菜完了買酒喝,太好啦!我明天就去。”合著他開了一通玩笑。方丈高興:“給他多加倆菜?!币坏浪仉u、一道豆腐燉香菇。魯智深吃完睡覺。 第二天,天剛放亮,老方丈寫下一道榜文,派人到菜園張榜。回頭一找魯智深,要他走馬上任。“不行,不行,現(xiàn)在不能去,我**給你的信送到了。我兄弟的信,還沒送到呢。現(xiàn)在我得去?!崩戏秸蓻]辦法?!澳悄闳グ??!?/div> 魯智深出了相國寺,一琢磨我也不認(rèn)識他家呀。打聽打聽吧。趙中軍無人不曉,一指:“南門里兒,黑漆門樓,左右一對石獅的就是!”魯智深找到地方,“叭叭”一打門:“這兒是不是趙中軍府?”“不錯,正是,你找誰?”“你快去通稟,說他哥哥的朋友到了?!薄鞍?,您等等!”進(jìn)去通報(bào)。趙稟一聽,大哥的朋友,還是和尚?“快快有請!”門軍出來:“大和尚,我家主人有請!”魯智深剛要進(jìn)門,里邊有人出來迎接。一看這個人,身高在八尺開外,細(xì)腰乍背,雙肩抱攏,頭戴軟緞扎巾,身穿綠色箭袖袍,外披英雄氅,通領(lǐng)帶系得挺緊,腰束寬邊皮霆帶,肋下佩著一口寶劍,白鯊魚皮劍鞘,銀什件,銀吞口,垂著三尺多長的大紅燈籠穗。面似銀盆,劍眉俊目,鼻直口方,頷下無須。這個往面前一站,顯著那么精神。 趙稟一看魯智深長得是五大三粗,精神抖擻。面似炭黑,黑中透著亮,亮中透著黑。獅鼻闊口,連鬢絡(luò)腮的胡子。一根根扎灑著。腰中挎著一口刀,壓把翅尖,再看手中這條鑌鐵鏟,真是出了號了。一派的英雄氣概。趙稟贊成:我哥哥的眼力真不錯。這個大和尚非凡??谧穑骸?*,請進(jìn)!”把魯智深接到會客廳,家人獻(xiàn)茶。魯智深把這封信取出來。趙稟一看上邊這么寫的:此位是為兄的結(jié)義哥哥,姓魯名達(dá),出家法號智深,武藝高強(qiáng),行俠仗義,兄弟你要好好招待。趙稟連忙跪倒磕頭:“不知是大哥駕到,有失遠(yuǎn)迎,小弟趙培越這廂有禮!”“兄弟,快快請起!兄弟,我還沒吃早飯呢,是不是來點(diǎn)吃的?”“不瞞哥哥您說,今天我請了幾個朋友前來飲宴,到現(xiàn)在還沒來,要不您先喝。” 正在這時,門外邊來了十幾個人:“大哥,我們來了!”“喲,還有一位和尚。”趙稟一介紹,這是誰誰誰。“這位是我哥哥魯智深。”十二家旗牌跪倒磕頭。張忠、李義、劉吉、王方、陳孝、吳迪、周遷、林錄、尚北、夏南、左熙、尤東,都跟魯智深見禮?!肮⒐?、哈、哈?!濒斨巧顩]想到一下子碰上這么多的朋友。觀其外,知其里,一個個相貌不俗啊。魯智深高興,趙稟吩咐:“開席!”把酒席擺上。魯智深一看擺的是羊眼睛酒盅?!靶值埽o我換大碗,別一個不小心,把酒盅卡嗓子眼里。”有人給換上大碗。魯智深杯杯盡、盞盞干。大家都給全敬酒,魯智深把自己個兒怎么拳打鎮(zhèn)關(guān)西,巧遇趙顯、陳通靈鬧誤會,怎么削發(fā)出家,怎么兩次大鬧五臺山,被逐進(jìn)京。路上有怎么大鬧桃花村,怎么打富安救弱女,最后怎么到大相國寺,如何長短一說。大伙一聽都佩服:大哥好樣的!這酒喝得差不多了。魯智深告辭,大家挽留。魯智深告訴:“今天我還上菜園上任呢。改日再來?!睆堉艺f:“大哥,明天你到我家。”“后天到我家?!笔叶颊埶?。魯智深全答應(yīng)。 回到相國寺,老方丈都等急了,好容易他回來,把法帖交給他。魯智深到大菜園走馬上任。 大相國寺的榜文早貼到菜園子外邊。這有棵歪脖樹,榜文就貼那兒了。這附近有十好幾戶破落戶,就是家里不趁錢,上沒老、下沒小,一人吃了全家飽,都是光棍,還年輕,有的還會個三門斗、四門腿的。專門靠賣力氣活兒過日子。有時候,也順手牽個羊什么的。這一群人,為頭的有四個:過街鼠張山、青草蛇李思、朝天龍王武、地壁蟲趙落。念白了,張三、李四、王五、趙六。這些人都聽他們的。他們也挺仗義,賺了錢就把大伙兒一塊吃喝。 有一回,為生活所迫,一看菜園里邊,菜長得挺好。大相國寺趁錢也多,咱們偷他的。把菜偷出來,到市口一賣,哎,真不錯,掙了不少錢。買酒一喝,錢花光了,還又來。這看園子老和尚過去管。張山一瞪眼:“再敢來管,我可揍你!”老和尚一縮脖,回去了。從此以后,常來常往。今天又來了,一看樹上那是什么,敢情是一張榜文:喲,什么?廟里派了個魯智深來看園子。還不許閑雜人等進(jìn)去。大伙一看:壞了,這個姓魯?shù)目隙ú皇巧撇纭T蹅円院罂刹荒茉賮砹?。趙落樂了:“誰說不能來,明天單等姓魯?shù)膩砹?,咱們假裝給他來道賀,把他誘到,不是那有個大糞窖子嗎?咱把他引到這兒,趁他不備把他摔進(jìn)糞窖。咱們就給他提條件,他答應(yīng)之后把他撈上來,以后這菜園子不常來常往嗎?”“對,高!就這么辦!”“張三哥,李四哥?!薄靶值??!薄懊魈炀湍銈儌z抱他的腿,我一聲咳嗽,你們同時而上,一下子就得把他掫下去?!薄靶值?,你瞧好兒吧!” 魯智深領(lǐng)了法帖,來到關(guān)帝廟,找到老和尚。老和尚口念彌陀,總算出頭了?!鞍?,這兒一幫潑皮可厲害,常來偷菜。你呀,可得注意。”“嘿嘿,我在這,誰敢來偷菜,我要他的狗命?!崩虾蜕幸欢哙?,這位在這兒長了,非出人命不可?!拔易吡耍 崩虾蜕幸沧吡?,種地的老道也見過他了。魯智深覺著沒事,走出廟門,他要看看菜園子。一看可不嗎?菜田里稀稀落落也沒多少菜。瓜藤秧子,還叫馬啃斷了。魯智深正瞧那,從對面斷墻上過來了二十幾個人,手里邊拿著食盒、酒壺?!肮⒐?、哈、哈,大和尚,你新來住持,我們都是這兒的鄰居,特來給您道賀。以后咱們得多親多近?!薄肮?、哈、哈、哈。”魯智深高興,往上一迎,剛走糞窖子上。趙落一聲咳嗽,張山、李思往上一闖,抓雙腿,把魯智深掫入糞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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