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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覺冬意秋不盡。重溫《秋窗風雨夕》,翻開網易博客強大的音樂搜索功能,卻怎么也找不到這首歌的原版。紅梅妝成,秋水逸冰。愛情,咫尺天涯,在冬天來臨之后凋落。遺憾的目光已漸行漸遠。我只能讓思念如蠶,心似桑葉,在這個行將走遠的季節(jié)里被吞噬盡。有些累了,不想再回憶。何時我才能遠離這冰凍三尺的季節(jié),將目光投向綠意蔥蘢的遠方? 脂硯齋說,《紅樓夢》是讓天下人共來哭這個“情”字。木石前盟終是一場空,寶黛卻死死追著不放。在入世與出世中徘徊,在有緣與無緣間漂泊。到頭來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香魂一縷隨風散,愁緒三更入夢遙。”悲劇在醞釀,但又何止是兩個人愛情的悲劇。或許,文學的真正歸宿就在于不歡而散,終生遺憾。 人的本性總是在世俗中遮掩著,但在意識中卻真切地流動著。從莊子的任起興之情到徐渭的“人生墜地,便為情種”,自我與真實才開始在心靈中蘇醒。林黛玉的真性情與淚水更是開辟了真正人的天地。她活在自己向往的世界之中,一生只為圓那木石前盟的幻影。她的愛是用心的,不只是用單純和真心可形容的。她的全部生命猶如花朵,與詩等同。但她,終還是在“金玉良緣”的冷笑聲中香消玉隕。 曹雪芹的悲劇演得最好。“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那紅樓中的癡夢難醒,而我,總向往著能一去不復醒。“一場幽夢同誰近,千古情人獨我癡”,我慚愧,并深知自身修為還遠不足以打開紅樓的一個縫隙,但能在外聽聽樓內的詩魂歌魄,便已覺三生有幸。癡與夢,用辛酸淚展現,使人感到了一陣陣隱隱的痛,痛徹心扉。這種感動,持久地,或是永恒地留在你的心中——我的心中——更高的境界,這樣產生。 聽這曲子,想像著,荒村野外,暮靄沉沉,紅樓中的癡男怨女,終沒有言語,只留哀怨,千載蕩悠悠。一支悠遠的笛,從青埂峰下裊裊流出,纏綿了幽夢真心,勝卻了千言萬語。用心與感情去感悟,隨心所欲,順其自然,何必要刻意約束? “心”這東西總是很難了解。一種強烈而深刻的感覺纏繞我好久?;钪臅r間因為精神與心理的富足才具有生命,逝去的靈魂永駐才能延續(xù)生命。人活著,不能太重視現實中的瑣碎,情與心并不是虛無的。真正可以無愧于生的東西,正是這看似飄渺與幻化的“心”的東西。靜靜地參省一段時間罷,我們何時才能擁有真正的快樂? 秋霖脈脈,黃昏漸漸。想著那“誰家秋院無風入,何處秋窗無雨聲”,更兼雨滴竹瀝,淚燭搖搖,心有所感,情有所傷,遂作無心之辭,以試遣愚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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