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憤》――偏激主義之源 一個不道德的靈魂就在三千年前的中國大地出現了,與瘋狂和血腥共舞;與禁錮與極權同在。 一)讀韓非《孤憤》: 《孤憤》、《五蠹》、《說難》是韓非的命運三步曲,即成就了他的事業(yè),也終結于他的歸宿。于是我們和秦王嬴政一樣都對這樣的文章感到興趣。當然沒有嬴政那樣讀后的感慨“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游,死不恨矣!”(《史記》)。只是多了一份認識:人性惡是恐佈社會的根源。 不妨讀讀韓非三篇。 其一,《孤憤第十一》 韓非對于“孤”的自我定義是“處勢卑賤,無黨孤特”,意即孤獨; “憤” 的自我定義是“智法之士與當涂之人,不可兩存之仇也” 此憤成仇,憤慨之極矣。 綜論:“孤憤”系孤獨和憤慨之意。山間孤狼,最為兇殘,其心態(tài)大約與韓非的孤憤相似。 韓非說,“智術之士,必遠見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燭私;能法之士,必強毅而勁直,不勁直,不能矯奸。”此句為“孤憤”之立足點,與《雍正王朝》中那個劊子手的形象大致相當。歷來,要使出大手段的人都自以為有這樣的氣派。例如社科院的閻崇年,歌頌完了滿清專制者后又詬病明朝皇帝的松懶,他也一定也有“孤憤”的感覺。 韓非說,“人臣循令而從事,案法而治官,非謂重人也。重人也者,無令而擅為,虧法以利私,耗國以便家,力能得其君,此所為重人也。”如果把這里的“重”理解為使用,以現代的說法就是以法制代替人治,盡管韓非的王法與現代的民法是兩種概念,但是作為古人的提法已經很不錯了??上ыn非的意思是“重人” 即貴重之臣,那么這句話的本意,不過是提醒君王鞏固專制,和韓非的思想體系是一致的。后一句“智法之士與當涂之人,不可兩存之仇也”這里的“當涂之人”也就是貴重之臣,韓非渴望君王專制的誠懇溢于言表。韓非是在為專制不行而“憤”。 只在《孤憤第十一》一章,我們也可以看出韓非思想是非理性的合成。例如:“萬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難道韓非就忘記了他的老韓家當年也不過是晉侯的陪臣?他所進言的“人主”本身就是“公患”。不尊重歷史的討論也就不可能理解社會發(fā)展的本質,韓非思想的生命力只存在于歷代那些患得患失的、即得利益階層的無恥的祈盼之中。正如貪臟1700余萬元人民幣的河北省前副省長叢??那笊癜莘?,以避鬼袪災。 韓非師從荀況,或稱儒學一脈,但是這一派系始自荀況已經背離儒學,直至韓非已經登臨離經叛道的懸崖絕壁。 孔子是如何看待君臣關系?《論語》中有這樣的對話:“(魯)定公問孔子:‘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這里的君臣關系是平等和互相制約的?!豆聭嵉谑弧芬徽?,韓非議論的主題也是君臣關系,可以摘其議論,視此偏執(zhí)書生如何構思專制者的瘋狂: 韓非說,“且人臣有大罪,人主有大失,臣主之利相異者也。何以明之哉?曰:主利在有能而任官,臣利在無能而得事;主利在有勞而爵祿,臣利在無功而富貴;主利在豪杰使能,臣利在朋黨用私。”在這一句中,同樣是過錯,對于“人臣”而言是“大罪”;對于“人主”而言是“大失”。一介書生韓非的帝王立場是如此堅定。因此下面對于“主”與“臣”利益的評判也就愛憎分明了。 春秋戰(zhàn)國時期雖然混亂,但是人與人的關系相對于之前的王權和之后的帝權,還是比較平等的,所以這一時期能夠出現百家爭鳴的思想繁榮的局面。這一時期的混亂實際上是舊王權的崩潰,而社會處在這樣的三岔路口上:是走向人性更加開放,人權更加豐富,人類更加解放的社會;還是繼續(xù)王權的時代。善與惡在此分野,人性與獸性在這里分手??鬃映搅舜蟮乐[的王權,瞻望大道之行的“三代之英”。但是荀況和他的弟子們卻與孔子背道而馳,他們甚至拋棄“王權”僅有的“善”的面紗,順應殘暴的勢力,鼓吹專制和極權。贏政的暴政因此有了合理的解釋,讓千秋萬代后的即得利益者依然懸首相望。 “孤憤”也者,“孤”矣“憤”矣。“孤”則孤家寡人,“憤”則倒行逆施。“孤憤”――法西斯主義理論――捆在一起的一束棍棒,中間插一柄斧頭,象征著萬眾一心,服從一個意志,一個權力。 一個和諧的社會,人不能孤憤。 摘自壺公評論《王元化先生與韓非》 壺公評論寫于麒麟山麓 |
|
|
來自: 壺公評論 > 《道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