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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在你不朽的眼睛看來 人寰所受的苦痛 是種種可悲的實(shí)情, 并不該為諸神蔑視、不睬; 但你的悲憫得到什么報(bào)酬? 是默默的痛楚,凝聚心頭; 是面對著巖石,餓鷹和枷鎖, 是驕傲的人才感到的痛苦; 還有他不愿透露的心酸, 那郁積胸中的苦情一段, 它只能在孤寂時(shí)吐露, 而就在吐露時(shí),也得提防萬一 天上有誰聽見,更不能嘆息, 除非它沒有回音答復(fù)。 二 巨人呵!你被注定了要輾轉(zhuǎn) 在痛苦和你的意志之間, 不能致死,卻要?dú)v盡磨難; 而那木然無情的上天, 那“命運(yùn)”的耳聾的王座, 那至高的“憎恨”的原則 ?。ㄋ鼮榱擞螒騽?chuàng)造出一切, 然后又把造物一一毀滅), 甚至不給你死的幸福; “永恒”——這最不幸的天賦 是你的:而你卻善于忍受 司雷的大神逼出了你什么? 除了你給他的一句詛咒: 你要報(bào)復(fù)被系身的折磨。 你能夠推知未來的命運(yùn), 但卻不肯說出求得和解; 你的沉默成了他的判決, 他的靈魂正枉然地悔恨: 呵,他怎能掩飾那邪惡的驚悸, 他手中的電閃一直在顫栗。 三 你神圣的罪惡是懷有仁心, 你要以你的教訓(xùn) 減輕人間的不幸, 并且振奮起人自立的精神; 盡管上天和你蓄意為敵, 但你那抗拒強(qiáng)暴的毅力, 你那百折不撓的靈魂—— 天上和人間的暴風(fēng)雨 怎能摧毀你的果敢和堅(jiān)忍! 你給了我們有力的教訓(xùn): 你是一個(gè)標(biāo)記,一個(gè)征象, 標(biāo)志著人的命運(yùn)和力量; 和你相同,人也有神的一半, 是濁流來自圣潔的源泉; 人也能夠一半兒預(yù)見 他自己的陰慘的歸宿; 他那不幸,他的不肯屈服, 和他那生存的孤立無援: 但這一切反而使他振奮, 逆境會喚起頑抗的精神 使他與災(zāi)難力敵相持, 堅(jiān)定的意志,深刻的認(rèn)識; 即使在痛苦中,他能看到 其中也有它凝聚的酬報(bào); 他驕傲他敢于反抗到底, 呵,他會把死亡變?yōu)閯倮?/span> ?。ㄒ话艘涣昶咴?,戴奧達(dá)蒂) 查良錚 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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