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朋友無不傷感地對我說:“你說,幾十億年后太陽變成了紅巨星,把地球吞到肚里,那人類創(chuàng)造的一切文明成果,豈不是要?dú)в谝坏﹩??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也是的,對我們這些有點(diǎn)小小理想的人,尚不能開一朵小花裝點(diǎn)春天的原野,也不能亮幾伏的燈光憑夜色的沖刷,但還是用孔子的話寬慰彼此:“未知生,焉知死,別那么杞人憂天了,仰近九十度看樂山大佛,脖子能不酸痛嗎?”簡單得替她消炎止痛后,我就反思人到底是怎么活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它可以是老子的“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小國寡民思想,也可以是杜甫的“治君堯舜上,再使風(fēng)俗淳”的濟(jì)世思想,它就像一根定海神針立在每人的心間,當(dāng)然它可能耳濡目染些不良風(fēng)氣,這神針可能會被慢慢腐蝕甚至變質(zhì)。人的精神一旦內(nèi)分泌失調(diào),會有什么癥狀呢?如大清朝吸食鴉片的,他們沒錢嗎?他們多太有錢了,能玩的都玩膩了,于是就像新生的嬰兒,吸奶般愜意。他們的精神世界,到處懸掛著“吃喝嫖賭抽”的旗幟,早冠冕堂皇的給“仁義禮智信”做了變性手術(shù),看城守門的像被抽掉了主心骨似的,都煙絲般的左傾右歪,他們是全天候的覓食者獵色者,想起襲人罵賈赦的一句話“略平頭正臉的,他都不放過”。再如地理大發(fā)現(xiàn)時期的歐洲殖民者,他們敢踏上千倍萬倍于他們的領(lǐng)地掠奪,反過來想他們精神世界發(fā)出的超聲波,早已探測了那里的一草一木,早定位是那里的主人了,所以你能奢望他怯弱嗎?倒是可以證明人精神信仰的強(qiáng)大。 魯迅說迷信可存,就是著眼于它對人的引導(dǎo)作用。如筆下的祥林嫂,“我”替她保留了此刻她唯一的希望-----人死了以后可能有魂靈的,若“我”是一個不明不諳鹵莽的青年,詫異地對她說:“那是迷信,迷信你知道嗎,人死了就死了,一股青煙就什么沒了。”她會比黛玉聽到寶玉同寶釵的婚事后,走得還要沉重,甚至猝然而死的。當(dāng)下的老頭老太們,沒事了就打太極,打麻將等等,好是悠閑,興盡之時曾不知老之將至,當(dāng)然條件可能了,他們也是有追求的,就是享受生活,所以不處處想著怎樣作奸犯科,不是社會所希望看到的嗎? 再回過頭來看我朋友的問題,生命雖短,也就百十年,但你能挑剔生活嗎?“有我所不樂意的在天堂,我不愿意去;有我所不樂意的在地獄,我不愿意去;有我所不樂意的在未來的黃金世界里,我不愿意去”(魯迅《野草。影的告別》),挑來揀去,最終看時卻發(fā)現(xiàn)成了木乃伊,當(dāng)你閉眼時,你能知足嗎?孔子告戒我們“少年戒色,中年戒斗,晚年戒得”,生命本就是到世上走一遭,嘗過酸甜苦辣,品過苦悶憂愁等等,方體會到生命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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