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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持一硯而歸
有一則小故事很感人:“不持一硯而歸”,主人翁是包拯包青天。
包拯,北宋名臣。他剛直不阿、鐵面無私、不畏權貴、為民除害。龍、虎、狗三口鍘刀閃爍著正義的光輝,犯罪者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惡霸無賴,聞之無不魂飛魄散,而百姓見之,則揚眉吐氣。
包拯深受人民愛戴,不僅因他的鐵面無私、敢作敢為,更因他的清正廉潔,恭儉為民,“不持一硯而歸”就是一例。
任職開封知府近兩年期間,包拯因得罪權貴而被貶端州(今廣東肇慶)任知縣。端州盛產(chǎn)端硯,為文房四寶之上上品,被指定為上貢品。歷任知縣以此為由,數(shù)十倍加大上貢數(shù)量,私下里盤剝百姓,勒索錢財,百姓為此苦不堪言。包拯上任后,革除舊襲,明令按規(guī)定數(shù)量收繳,維護了百姓利益。離任之際,端州百姓感其恩德,精心制作一方端硯奉送包拯,包拯聞之,婉言謝絕:“為官一任,理當造福黎民。包拯做了應做之事,百姓心意深領,然包拯尚若收此一硯,又與勒索何異?”
一方端硯,微乎其微,然而,那是百姓心甘情愿的奉送,折射出百姓對清官好官的充分肯定;拒收一方端硯,也沒啥了不起,然而,小事中卻反映出為官之道的高風亮節(jié)。其實,古國千年,不乏為官清廉者。盛唐有魏征,大宋有包拯,明末有海瑞,晚清有林則徐,無一不是清正廉明的好官。當然,各朝各代的貪官污吏也大有其人,他們以權謀私,貪贓枉法,巧立名目,橫征暴斂,無所不用其極,和珅就是他們的典型代表。
和珅其人,“貪”是他的最大特征。和珅的一生,就是利用乾隆對他的寵信,建造財富金字塔的一生。嘉慶四年,和珅被抄家問罪,賜白綾自盡。據(jù)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館藏的《和珅犯罪全案檔》記載,抄家時,僅從和珅家抄出的赤金就有580萬兩,其他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器皿佩件等3萬余件,房地產(chǎn)、銀號當鋪、古玩字畫、作坊倉庫等150多處,房屋3000余間,地畝8000余頃。和珅個人所擁有總資產(chǎn)高達11億兩,相當于當時清政府約15年的國庫收入。
清官自清,如包拯海瑞,無論面對巨大財富賄賂,還是面對百姓善意饋贈,都會潔身自愛毫不動搖。貪官自濁,如和珅之流,變本加厲地貪墨受賄,明搶暗奪已到“雁過拔毛”的程度。
從包拯到今天,其間大約間隔1000多年。千年來,人們用各種文學手段,褒揚包拯等清官,因為他們確確實實是父母官,屬于恭儉為民的好官。從和珅到今天,距今大約200多年,人們用各種文學手段,貶斥和珅等貪官,因為他們掛羊頭賣狗肉,利用職權欺壓百姓,屬于貪贓枉法的污吏。
楊清棄濁,人心所向,社會發(fā)展所需。中國共產(chǎn)黨歷來反腐倡廉,從毛澤東殺李青山的那一刻起,就在黨內敲起了警鐘。60年過去,警鐘長鳴,卻總有些為官者視若罔聞。老一批“雙軌”下馬,新生代卻變本加厲,大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勢。何故?信念的迷茫、法制的衰退。
西方“金錢萬能”的社會理念和人生觀日漸深入,終與東方“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非主流意識接軌,滋生出“一切向錢看”的怪誕風向。這股怪風吹散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吹歪了相當一部分共產(chǎn)黨人的信仰,吹滅了他們?yōu)楣伯a(chǎn)主義而奮斗終身的精神。共產(chǎn)黨人這一光榮稱號,再也不是一部分共產(chǎn)黨人為民服務的動力,而成為他們爭權奪利的資本和光環(huán)。
明法嚴典,歷來是治亂之舉。我們有黨紀國法,可“尚方寶劍”明明懸掛在頭頂,卻偏偏還是有人鋌而走險呢?難道是“法不責眾”,或者“刑不上大夫”?毛澤東能夠因高官貪污百元而果決殺之,現(xiàn)時那些貪污受賄千百萬元的高官污吏,憑什么還能悠哉悠哉!人民的血脂血膏被他們侵占揮霍,他們難道不應當付出沉重代價?文強殺得好,大快人心,撥亂反正,就當如此。
今天,當我們鉤沉清官包拯“不持一硯而歸”的歷史史事時,深深為清官的自律自勉精神而感慨。尚若為官者都如此,何愁四海不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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