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弼中國三國時期魏國玄學家。字輔嗣。山陽高平(今山東金鄉(xiāng))人。據(jù)何劭《王弼傳》載,王弼十多歲時,即 上弼好儒道之學,年未弱冠,就注解《周易》和《老子》。他雖兼重儒、道,同崇孔、老,但更重視的則是儒學和孔子,曾與吏部郎裴徽談論:“圣人體無,無又不可以訓,故不說也。老子是有者也,故恒言無所不足。在哲學上,他將老子“有生于無"的宇宙生成論,發(fā)展為其以無為本的本體論。主張名教出于自然,”反對何晏“圣人無情”之說,認為”圣人茂于人者神明也,同乎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體沖和以通無;五情同,故不能無哀樂以應物(《三國志·魏志·鐘會傳》裴注引何劭《王弼傳》)。 王弼
《易經(jīng)》 王弼《易》注的貢獻,首先在于拋棄了費氏的經(jīng)說,把象數(shù)之學變成為思辨哲學。這是《易》學研究史上的一次飛躍。漢人解《易》重象數(shù),如把八卦視為天、地、雷、風、水、火、山、澤等象,用“馬”來代表《乾卦》“健”的意義,用“牛”來代表《坤卦》“順”的意義,等等。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指出:“茍在健,何必馬乎?類茍在順,何必牛乎?爻茍合頃,何必坤乃為牛?義茍應健,何必乾乃為馬?”對象數(shù)之學機械性的解釋提出批評。他強調(diào)說:“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名象者也。盡意莫若象,盡象莫若言?!本褪钦f,達意要通過象,明象要通過言,寄言出意,探求玄理。這樣,從言與意的思辨理性上解釋《易》,比機械比附的方法前進了一大步。
其次,王弼站在玄學家的立場上,把《易》學玄學化。玄學家的根本思想是“以無為本”。王弼說:“道者,無之稱也,無不通也,無不由也,況之曰道。寂然無體,不可為象?!?《論語釋疑》)王弼就是用道家的本體論來釋《易》的。如《彖辭》曰:“大哉乾元,萬象資始,乃統(tǒng)天?!蓖蹂鲎⒃疲骸疤煲舱?,形之名也;健也者,用形者也。夫形也者,物之累也。有天之形,而能永保無虧,為物之首,統(tǒng)之者豈非至健哉!”他認為,“乾”之義是“健”,有形之"天"無非是"健"的表象。萬物始于天,歸根到底,“統(tǒng)之”于“至健”?!敖 笔菬o形的,是形而上的。
總之,王弼以言簡意賅的論證代替前人的繁瑣注釋,以抽象思維和義理分析擯棄象數(shù)之學與讖緯迷信,在經(jīng)學上開創(chuàng)了一代新風。清代"四庫館"學者評論道:“《易》本卜筮之書,故末派浸流于讖緯。王弼乘其極敝而攻之,遂能排擊漢儒,自標新學。”(《四庫全書總目·周易正義》提要)
人物影響 王弼《易》注,標新立異,有人出來責難,如荀融駁斥王弼"大衍義"。對此,他答曰:"夫明足以尋極幽微,而不能去自然之性。"由于玄學家大多站在司馬氏集團的對立面,勢必遭到打擊,王弼《易》注開始沒有列入學官,只能流傳于民間,為后來玄學者所好。兩晉,南朝宋、齊,北朝,《易》學博士多是鄭玄之學。及至南朝梁、陳時,王弼《易》注才與鄭注并列于國學。梁武帝大力倡導儒、道、佛,以玄學講《易》的風氣頗盛。王弼《易》注開始盛行,鄭學則漸微而殆絕。
針對漢儒性善情惡、圣人無情的人性論,王弼提出圣人有情說.此說開魏晉南北朝重情抑禮,調(diào)和情禮,緣情制禮的新風氣,最終催生出了自然主義的教育觀.影響所及,直達宋初,主要表現(xiàn)為唐至宋初詩賦取士不可動搖。王弼易學有三個特點,即條例義理化、形上本體化、具有內(nèi)在性.朱熹在少年時用數(shù)年時間研習立于官學的王弼易學,從而受到了王弼易學思想的深刻影響。王弼的太極學說是朱熹太極本體論的思想淵源。
人物評價 從王弼注釋了儒家與道家最重要的經(jīng)典《周易》與《老子》后,王弼易學與老學的關系就始終是學術史上有爭議的一個問題。一個普遍性的看法是王弼以老解易。何晏、王弼的玄學思想的基本精神是一致的。時人管輅在評論何晏的易學時說:夫入神者,當步天元,推陰陽,探玄虛,極幽明,然后覽道無窮,未暇細言。若欲差次老莊,而參爻、象,愛微辯而興浮藻,可謂射侯之巧,非能破秋毫之妙也。 管輅認為何晏以老解易,并對此不以為然。管輅的批評代表著主張漢象數(shù)易學的人對玄學派易學的批評。 王弼以老解易在歷史上一直是一個主流的看法。當然,也有不同意這一觀點的,明末的黃宗羲認為:有魏王輔嗣出而注易,得意忘象,得象忘言。日時歲月,五氣相推,悉皆擯落,多所不關,庶幾潦水盡寒潭清矣。顧論者謂其以老莊解易,試讀其注,簡當無浮義,何曾籠絡玄旨。故能遠歷于唐,發(fā)為正義,其廓清之功,不可泯也。 現(xiàn)在有學者不同意王弼以老解易的傳統(tǒng)觀點,認為:僅僅說王弼易學是以老解易,或以儒解易,都不是完整全面的評價,而應該說王弼的《周易注》是以《易傳》和象數(shù)易學解釋《易經(jīng)》。
玄學 王弼的“玄學”,是借《老子注》、《周易注》與《論語釋疑》建立起來的,是魏晉南北朝玄學哲學的代表,他的“以無為本”,作為哲學的最高范疇,取代了老子哲學的“道”,使我國古代哲學的發(fā)展,名副其實地進入了理性發(fā)展的歷史階段。現(xiàn)在學術界對王弼玄學的評價,都認為是唯心主義本體論哲學,這是一個莫大的失誤。王弼的哲學乃是我們古代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哲學,它標志著我國古代哲學發(fā)展走上了成熟的歷史階段。他的《老子注》、《周易注》和《論語釋疑》,并不是立足在研究《老子》、《周易》和《論語》的微言大義,而是立足于創(chuàng)立并運用他的正確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哲學,來研究、剖析和解決時代社會的各種政治難題。所以,我們只要聯(lián)系當時的社會歷史實際,就能很容易地理解他的注釋;如果依他的注釋來研究《老子》、《周易》和《論語》之微言大義,那就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了。他的世界觀,認識論和方法論,集中地反映在《老子指略》和《周易略例》中,簡括之:他的世界觀是“以無為本”,他的認識論與方法論是“崇本息末”、“崇本舉末”、“崇本統(tǒng)末”或以寡統(tǒng)眾。這是由王弼創(chuàng)立的我國古代本體論哲學的世界觀,和認識論、方法論原理。這是具有辯正法精神的理論。在王弼之前的所有哲學家,雖然各自都有他哲學的認識論與方法論,但都處在模糊的自發(fā)的狀態(tài)中,往往把宇宙生成論、本體論、經(jīng)驗論和自然科學實證論互相混淆不清,都未能自覺地對認識論與方法論哲學加以研究,更談不上建立獨立的理論體系。只有王弼才開始自覺地認真地研究并建立起民族本體論哲學的世界觀和認識論、方法論,這無疑是我國哲學史上繼《周易》、老子之“道學”和孔子之“儒學”之后的又一偉大的里程碑。
由于時代的悲劇現(xiàn)實,使王弼的哲學僅在文藝理論的建樹上起到了一些積極影響之外,未能對社會的思想和政治發(fā)揮應有的歷史影響和作用。李唐王朝尊崇老子,因王弼曾貶老子“非圣”,而將他的《老子注》打入冷宮。雖然他的《周易注》為歷代所尊崇,但由于貶棄了他的《老子注》,等于砍掉了他認識論與方法論哲學體系的腦袋,致使不能全面地理解王弼的哲學體系。而宋明理學的建構,因認識論與方法論的缺陷,不得不借助于佛學之認識論和方法論,從而形成了宋明理學大雜燴的特點。民族古代哲學體系因此始終未能走向完善。由是,我們也便更加感到王弼所建立的民族本體論哲學世界觀和認識論、方法論的偉大意義了。王弼時代的悲劇歷史,造成了自己歷史的大哲學家,也造成了自己歷史的悲劇。
歷史故事 王弼 十四五歲時,王弼對儒道兩家的學說已有獨到見解,常有驚人之語。 王弼出生于書香門第,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他的從祖父,就是“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 。原來,王弼的祖父王凱,與王粲是堂兄弟,兩人為了躲避戰(zhàn)亂,離開中原老家,向南到荊州去投奔劉表。劉表當時是荊州的“一把手”,有權有勢,連劉備都曾跑來與他攀本家。劉表見兩個有才華的青年來投奔他,心中大喜,欲在兩人當中擇一佳婿,把女兒嫁給他。 他發(fā)現(xiàn)王粲貌丑,而王凱貌美。那時的人們很看重男子的相貌,所以劉表就把女兒嫁給了王凱。王凱生王業(yè),王業(yè)生王弼。王弼愛讀書,而王家有萬卷書可讀,真是天公作美。王弼的祖輩都是研究古文經(jīng)學的高手,所以,王弼從小受家學的影響,愛鉆研,愛思考,古文經(jīng)學,孔子老子,他都研究。 這樣研究到十四五歲,王弼對儒道兩家的學說已有獨到見解,常有驚人之語。周圍的人看他一副哲學家的樣子,不迂腐,不呆板,都喜歡與他交談。王弼喜歡老子的學說,還喜歡莊子的逍遙放任,常常游歷山水,養(yǎng)成了曠達的性格。 這時候,他的音樂才能也顯露出來,他覺得音樂很美,大自然很美,但社會很齷齪,很復雜,這是為什么呢?為什么社會與自然界總是這樣不和諧呢?他苦苦思索著,一頭扎進了哲學領域?qū)ふ掖鸢浮?/p>
王弼的易學觀體系龐大,內(nèi)容深奧。王弼綜合儒道,借用、吸收了老莊的思想,建立了體系完備、抽象思辯的玄學哲學.其對易學玄學化的批判性研究,盡掃先秦、兩漢易學研究之腐迂學風,其本體論和認識論中所提出的新觀點、新見解對以后中國思想史的發(fā)展具有深遠的影響。
人物貢獻
儒學方面,王弼注《易》具有重要的地位和影響。和鄭玄一樣,王弼注《易》也以費氏《易》為底本,因此是古文《易》學的支流和東漢古文經(jīng)學演變的新形態(tài)。西漢費直以"傳"解"經(jīng)",即用"傳"的某些內(nèi)容來解釋經(jīng)義,其經(jīng)說仍是象數(shù)之學,帶有神學色彩。王弼注《易》,雖沿襲費氏以"傳"解"經(jīng)"的方法,但盡掃象數(shù)之學,從思辨的哲學高度注釋《易經(jīng)》。他對“經(jīng)”上下篇都作了注,計六卷;而對《文言》、《彖傳》、《象傳》加注,只突出“傳”之義理以闡發(fā)“經(jīng)”義。至于《系辭》、《說卦》、《序卦》、《雜卦》,均不下注,后來由東晉韓康伯繼續(xù)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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