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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禛心(5)

 一米一メートル 2009-06-16
最禛心 公公召見
  次日進宮先到德妃宮里坐了坐,下了朝便有小太監(jiān)來傳命她南書房見駕。
  顏紫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隨著去了,一路上,越靠近南書房就越安靜,顏紫蘿似乎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了。
  不過能看看皇帝是怎么辦公的還是挺值得期待的。
  康熙正坐在炕桌前批奏折,她進來請安,只說了“坐”便又低頭看奏折了。
  顏紫蘿便坐在那看觀察康熙,真是保養(yǎng)得好,做皇帝勞心這么多年居然看著還是很年輕,看來那些頂級補品真不是蓋的。
  怪不得兒子女兒生了一個加強排不止,而且各個都是上等品。
  更難怪連良妃那樣的女子都芳心淪陷,而且無怨無悔。
  “膽子不小敢這么看朕。”康熙忽然的一句話讓顏紫蘿立刻彈了起來。
  “奴婢該死。”又恢復(fù)了低眉順目。
  “嗯。”康熙放下筆,“看氣色是好了?”
  “是,皇上。
  謝皇上關(guān)心。”看這意思是要算帳?顏紫蘿低著頭想到。
  “朕有件事一直沒想明白,你來告訴朕如何?”康熙輕描淡寫地說道。
  “皇上請講,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顏紫蘿趕緊表決心。
  “那一針你怎么就扎自己身上了?”康熙一問完,顏紫蘿心里就感嘆,不愧是一家人,思維方式如出一轍,問得問題都一樣。
  看來清代皇宮里還沒有實行因材施教呢~~~~
  “因為奴婢怕死。”偷看一眼。
  “怕死還扎自己身上?”康熙有些迷惑,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皇上,如果敏敏不治,您一定會砍了奴婢的腦袋,奴婢想,如果被砍腦袋還不如被毒死,起碼不用挨那一刀,砍下去很疼的,萬一一刀——還沒砍掉,再來一刀豈不是更疼?但是敏敏有治,奴婢自然也就沒問題了,而且皇上您看在我這么勇敢的份上也許就不計較我私自帶敏敏出宮這件事了。”顏紫蘿一口氣說完。
  “敢情你還打著這個算盤。
  不過敏丫頭說是她央你帶她出去的。”這丫頭倒是誠實。
  “皇上,您明察秋毫,這種理由您怎么可能會信呢。
  敏敏一向不喜熱鬧怎么會鬧著要出去玩。
  況且大婚在即她也不可能這個時候鬧著出去嘛。”就知道你不信我才自己主動招了的,起碼還能弄個認罪態(tài)度良好。
  “腦筋倒是清楚的很,不過朕可沒說饒你。”康熙憋著笑故意說到,看到顏紫蘿縮了縮肩膀更是暗笑在心。
  “請皇上責(zé)罰。”反正不能砍她腦袋了吧?那她還怕什么。
  顏紫蘿想到。
  “看著敏芷,大婚前不能再闖禍。”康熙說道。
  顏紫蘿愣了愣,讓她看著?那不是等于讓流氓替他把孩子教育好嗎?
  “皇上,您要不換一個罰吧?奴婢怕這次真的被砍腦袋。”她可不敢保證自己哪天又跑出去了。
  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可都是不咋聽指揮地。
  “知道朕的話是什么?”康熙故意沉下臉。
  “金科玉律。”顏紫蘿答得快。
  “知道就領(lǐng)罰去吧。”康熙下了逐客令,顏紫蘿認命地低頭往外走。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這是你教良妃的?”康熙忽然問到。
  “???”顏紫蘿轉(zhuǎn)身睜大眼睛看康熙,瞧瞧人家說得多文雅,還引用古詩呢。
  她是那個意思,可是,“奴婢不過是些粗淺的見識,皇上。”我就是順嘴胡說八道地,我就是怕美人娘娘累著。
  “嗯。
  出去吧。”康熙不再理會她,顏紫蘿便惴惴不安地隨了小太監(jiān)出去了。
  走在回廊里還低頭使勁考慮康熙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死了無數(shù)的腦細胞也實在是想不明白。
  在回廊的轉(zhuǎn)角處,碰見了來南書房見駕的胤禩、胤誐,胤誐見了她就興奮地問道:“四嫂,聽說你勇敢的很哪?”聽九哥說她不但揪著太醫(yī)的領(lǐng)子大吼大叫,還拿毒針扎自己。
  “十爺謬贊。”就當他是夸自己好了,顏紫蘿自我安慰,然后看了看胤禩,道:“謝謝八爺相助,在府上打擾了幾日真是麻煩了。”終于有機會當面道謝了,還真是懷念他家的粥啊。
  “四嫂,你說的沒錯,八哥家的粥當真是粥中的極品。”胤誐打趣地說到。
  這不他和九哥、十四弟沒事現(xiàn)在就去八哥家喝粥呢。
  “?。渴疇斠舱J為是這樣,那就是我沒有說錯啦。”顏紫蘿干笑兩聲,看來這又被當成笑話了。
  還是閃人吧,這家伙一會指不定又嘲笑她什么了,“兩位爺是要見皇上吧,那我就不耽誤兩位了,紫蘿先退下了。”福了福身繞開兩人。
  “我看四嫂也還是快些走吧,四哥沒準正等的急呢。”胤誐笑著說到,結(jié)果被他八哥淡淡的一眼就把那笑給掃沒了。
  怎么了,八哥干嗎反應(yīng)這么大,他又沒嘲笑八嫂?
  顏紫蘿停了腳步,回頭看了看胤誐,死小子、八婆、長舌婦,根本忘了人家是個阿哥,一個大白眼就自然地飛過去了,然后扭頭泄憤似的邁著大步子走了。
  “八哥,你剛才看到她瞪我了嗎?”胤誐不可置信地問道。
  顏紫蘿這女人敢瞪他?他可是阿哥耶?不過,八哥那是什么眼神,干嗎也瞪他?
  回到了德妃宮里,胤禛、胤禎兄弟都在,看她進來,胤禛沒什么表情,胤禎倒是滿面笑容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說到:“四嫂看來沒事了,恭喜恭喜。”顏紫蘿正想抽人,便淡淡地說到:“托十四爺?shù)母?,多謝多謝。”德妃問皇上見她何事,顏紫蘿便將康熙的話復(fù)述了一遍,德妃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胤禛涼涼地掃了她幾眼,被她自動屏蔽了。
  胤禎倒是嘴快說道:“皇阿瑪還敢讓你陪著敏姐姐?哈哈,看來四哥和策凌又要開始擔(dān)心了。”顏紫蘿沒說話。
  德妃倒是笑了,不知道笑什么而已。
  又坐了一會,德妃便說累了,讓他們該忙什么忙什么去。
  三人一道走出來,胤禎想了想問道:“四嫂,你扎那一針的時候想什么來著?”簡直是不可思議,居然有人情愿往自己身上扎,明明有那么多奴才啊。
  顏紫蘿偷偷沖著天翻了個大白眼,這家子都什么毛病,沒見過人自殘是不?“十四爺,您很想知道?”眨眨眼睛。
  看胤禎點了點頭顏紫蘿便道:“想知道您就找那丫頭要根針自己試試。”雖然這話有點不敬,可是,哼哼,有你四哥在我還怕什么,聽這風(fēng)聲,大家都認為胤禛把她當寶貝了。
  滿意地看到胤禎錯愕的表情,顏紫蘿忽然心情大好,連步子都輕快了。
  上了馬車,胤禛忽然問道:“心情好的很?”顏紫蘿想了想,笑道:“我天天心情都很好啊,爺您對我這么好,您看看,我現(xiàn)在連十四爺都敢欺負了。” 胤禛看了看她就沒再言語了。
  兩人一路上也沒說話,顏紫蘿偶爾掀開窗簾看看外面而已。
  到了門口,顏紫蘿是自己跳下去的,看到門口侍衛(wèi)的呆愣表情,顏紫蘿挑了挑眉毛,難道別人家的小老婆沒有自己跳下來的嗎?大驚小怪的樣子,也太沒見過世面了~~~~
  這天晚上,剛歇了,年氏屋里的人便又來了,胤禛沒有動,顏紫蘿便推他,“爺,年妹妹身子又不好了,您還是去看看的好。”心里明明很想去,還在她這里做什么樣子?看到胤禛起身,顏紫蘿想都沒想便翻了身背對著他。
  胤禛愣了一下,終究還是穿上衣服出去了。
  待他走了,百合小心翼翼地進來,看她好好地,便輕手輕腳地關(guān)了門熄了燈。
  顏紫蘿裹著被坐起身,直到四更天才迷糊了一會。
  因為上次進宮的東西都沒有拿回來,所以顏紫蘿此次進宮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進宮先見了德妃,德妃又照例囑咐了一番,顏紫蘿只虛應(yīng)著。
  好不容易訓(xùn)完了話,顏紫蘿借口說去同順齋的路已經(jīng)走了很多次就不必人送了,便自己一路先拐到良妃的院子。
  還未到,便聽到傾城清脆的笑聲,這丫頭敢情也來了,怪不得剛才在德妃宮里沒見呢。
  顏紫蘿想著就走到了門口。
  傾城看見她先叫了聲“額娘”然后對良妃說道:“良妃奶奶,我額娘來了呢。”良妃抬頭對她溫柔地笑了。
  “傾城,又來這煩良妃奶奶了?”顏紫蘿笑著問道。
  “沒有,她來給我解解悶。”良妃慈愛地摸了摸傾城的頭說到,“倒是你,身子好些了吧。”
  “謝娘娘您惦記著,您看,我現(xiàn)在不是又活蹦亂跳了?”還特意轉(zhuǎn)了個圈。
  看到一大一小面前的花,顏紫蘿笑道:“娘娘,您這花開得還真茂盛~~~~~”造型各異,再長長跟野草沒啥分別了。
  “好些日子沒剪了。
  這回進宮可別鬧了,再幾天就是正日子了。”良妃淡淡地說道。
  “娘娘,紫蘿可真的長記性了。
  您瞧瞧,我這顆腦袋,雖然挺笨的,但是我自己還挺舍不得的。”說著便也彎腰看那些花,“娘娘,您這些花送我些行嗎?”到時候也沾沾美人的氣質(zhì)~~~~
  “好啊,你喜歡什么等你出宮的時候就讓人搬去吧。”良妃笑著說道,“進來喝些茶水吧,走了這么遠的路。”
  顏紫蘿拉著傾城的手跟著良妃進了屋子,見桌子上放了些松子,便說道:“娘娘,您以后喝的茶水里放些生松子,會有清香的松子味道,很好喝的。”
  “哦?這我倒沒嘗過。”便吩咐紫竹去取了些未炒的松子放進去,果然松香滿口。
  顏紫蘿略坐了坐便去見敏芷。
  傾城好些天沒見到額娘自然片刻不離,也跟著去了。
  胤禩來請安,良妃便給他喝那松子茶,胤禩也說獨特。
  良妃便笑道:“那孩子果然是愛吃的,前些日子說你那里的粥好,今日又來教我喝這個茶。” 胤禩不語,良妃又說道:“哪天我也想嘗嘗你那兒的粥呢。” 胤禩便笑了,母妃終于也有想吃的東西了。
  再次進宮,顏紫蘿萬萬沒想到自己成了這么有名的人,這不,此刻菡芷、筠芷并幾個小格格正聚在同順齋,一來是和敏芷作伴,二來也是聽說她來了。
  尤其筠芷簡直對她崇拜的很。
  不過這些公主格格們的一致結(jié)論是:顏紫蘿雖然很有勇氣,但是太笨。
  顏紫蘿也不解釋,敏芷只看著她眨眼睛。
  筠芷本是小孩子心性,很快便和顏紫蘿混得熟了,她和傾城簡直成了顏紫蘿的小跟班。
  菡芷文靜得很,她們笑鬧的時候多是安靜地聽著。
  顏紫蘿又教她們玩丟沙包、跳繩、丟手絹一些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基本上,四四家的小老婆們相處地還是比較和諧地~~~~~~~~~~~
  
                  最禛心 豬肝下酒
  這天快傍晚的時候,顏紫蘿便帶著敏芷、菡芷、筠芷,還有目前在宮中的瑄玉格格以及她們各跟隨的大小宮女們玩丟手絹的游戲,敏芷的宮女靈珠被捉住,同順齋的宮女們因為知道她是蘇杭人,便起哄讓她唱蘇杭小曲,靈珠紅著臉唱了。
  然后靈珠又拿了帕子丟,丟在了菡芷身后,菡芷卻警覺,馬上起來追,無奈平時運動量小,所以沒有追到,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短笛吹了首曲子。
  菡芷拿了帕子故意跑跑停停了兩三圈,然后輕輕放在了顏紫蘿身后,結(jié)果顏紫蘿因為太低估了菡芷,被捉住了,簡直是死不瞑目,被筠芷害一下她也認了,可是菡芷~~~~?只能說老話兒還是對的——咬人的狗不叫。
  顏紫蘿站在中間,敏芷、筠芷讓她唱歌,顏紫蘿馬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就唱過那一次就惹得到現(xiàn)在都脫不了身,她可是長記性了。
  想了想,顏紫蘿說道:“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好聽不好聽都得給我鼓掌,否則下次我就不講了。
  話說呀,在某朝某代某地有個人,這個人長大了就去某地的縣衙做師爺。
  到了夏天,處處蚊子咬,一咬一個包的,怎么辦,掛蚊帳吧,縣太爺就拿了一吊錢讓他去買竹竿。
  這師爺卻聽成了讓他買豬肝,拿了錢就一頭進了肉鋪。
  買豬肝時,肉鋪的掌柜給了他一個豬耳朵做添頭,回去的路上,這師爺就想?。悍凑蠣斠膊恢肋@個豬耳朵,不如自己把那耳朵留著下酒得了,便把豬耳朵揣自己懷里了。
  回到衙門,這師爺遞上豬肝,縣太爺一看,生氣了,明明讓買得是竹竿,這怎么買成了豬肝了?頓時,那是一個火冒三丈啊,就罵師爺:‘耳朵哪里去了?’這師爺一聽,心里就捉摸:不愧是青天大老爺,連賣肉的給個豬耳朵都知道。
  就乖乖地把豬耳朵從懷里掏了出來,遞給縣太爺說:‘耳朵在這兒。
  ’”由于顏紫蘿唱作俱佳,最后還抽出手絹權(quán)當豬耳朵,一群主子宮女都笑得撐不住,筠芷捂著肚子靠在菡芷身上,笑完了,瑄玉便說道:“這師爺?shù)亩湟策缓昧?,這都能聽錯了。”
  “你哪里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哪。”顏紫蘿笑了說道:“這師爺想啊,這都到飯時了,必是讓我買豬肝下酒?。?#8221;引得一群人又一陣笑,看她們笑完了,顏紫蘿收了手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說各位主子也該派人買豬肝下酒了吧!這天可不早了。”然后看看敏芷,“敏敏,咱那豬肝準備好了沒?”敏芷笑著道:“回縣太爺,不但豬肝買好了,還有個耳朵做添頭呢。”各人又笑了一回,便各自帶著人回去了。
  用膳的時候敏芷便讓她講給通貴人聽,通貴人并屋子里的宮女也都笑了一陣子。
  第二日,筠芷便特意跑去講給康熙聽,康熙聽了倒是沒什么表情,旁邊的小太監(jiān)一個個憋得好辛苦。
  好不容易得了空出去便在外頭捂著肚子笑。
  正巧太子胤礽等諸位阿哥奉命見駕,小太監(jiān)們一時收不住,便被叫住問話,小太監(jiān)便說是筠格格在里面給皇上講笑話。
  胤礽等人奇怪,通報了便進去見駕。
  正手舞足蹈的筠芷見各位哥哥進來馬上就收了動作,垂手立在一邊。
  胤誐忍不住便問筠芷到底講了什么笑話,為什么一屋子的太監(jiān)都在外面捂著肚子笑。
  康熙便笑了,讓敏芷好好表演給各位阿哥看。
  筠芷便學(xué)著顏紫蘿的樣子有鼻子有眼地講了起來。
  講完了,眾位阿哥卻不笑,康熙掃了一圈說道:“難道你們也想出去笑去?”一屋子的阿哥這才放聲笑了起來。
  胤誐和胤禎笑得最開心,胤禎便問:“筠芷,這笑話哪聽來的?”
  筠芷笑著說道,“是顏姐姐講的。
  她昨晚上正巧晚膳前講的,我都笑得肚子疼呢。”
  “哪個顏姐姐?”胤誐沒反應(yīng)過來。
  “是四嫂吧?”胤禟也笑著問筠芷。
  “好好地叫什么顏姐姐。”康熙看了眼筠芷說道。
  “筠兒忘了,顏~~~四嫂說叫嫂子好像她七老八十似的,所以我們就叫她顏姐姐了。”筠芷眨著眼睛故作天真狀解釋道。
  “你們?”康熙斜了眼睛看她。
  “是啊,除了敏姐姐之外,還有菡姐姐、琦姐姐、瑄玉、菁兒,還有妹妹們。”筠芷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數(shù)。
  “還挺熱鬧,本來這宮里你和傾城丫頭就夠鬧人了。
  連菡兒都變壞了。”康熙嘆口氣說道。
  看了看兒子們,想起還有事情商量,便遣了筠芷出去。
  胤禛和胤祥一起去給德妃請安,路上胤祥時不時便笑一回,胤禛繃著臉一路到了德妃宮里。
  請過了安,沒見顏紫蘿,胤祥便拐著彎問道:“娘娘,傾城丫頭呢?”
  “那丫頭啊,自從她額娘進了宮便不理我這個老太婆了,估計這會又去同順齋了。”德妃笑著說道。
  正說著,一個小身影晃了進來,進門便嚷餓,德妃忙命人拿了糕點和牛奶。
  這孩子不知道誰教的,極愛喝牛奶。
  “阿瑪、十三叔。”傾城跳到胤禛身上,連糕點也不吃了。
  “不是餓了嗎?” 胤禛拍拍她的腦袋問道。
  “嗯,好餓。”傾城爬到炕上拿了糕點吃了一口,又喝了口牛奶,“奶奶,牛奶都不甜哦。”德妃忙命人又加了糖,小家伙這才樂呵呵地吃起來。
  “寶貝兒,怎么沒見你額娘哪?”德妃問道。
  “呵呵,筠姑姑說額娘在當鴕鳥。”傾城吃的一臉糕點渣,德妃溫柔地給她拭去。
  “為什么不肯出屋?。磕泐~娘病了?”德妃看了看自家兒子一臉的擔(dān)心。
  傾城嘴里含著蛋糕搖了搖頭,“沒有啊,剛才李諳達去通貴人奶奶那里說皇爺爺晚上要來吃豬肝下酒,額娘就不肯出來了。
  呵呵,筠姑姑被額娘追得滿院子跑呢,額娘說抓住了要把筠姑姑吊起來打~~~”傾城笑了笑,“可是她們玩得高興就不管寶貝了。”
  “沒人管寶貝才回來的?”德妃笑瞇瞇地問道。
  “不是,是因為奶奶這里的糕點最好吃哦。”傾城人小鬼大的拍馬屁。
  吃完了,傾城小鬼爬到德妃身上:“奶奶,寶貝想睡覺了。”德妃便抱著她輕輕拍著,不一會傾城小鬼就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胤祥在旁看著,很少見德妃這個樣子,她一直都是端莊雍容的,可如今在傾城身邊便慈愛得像個奶奶了。
  這孩子還真是個寶貝。
  “豬肝下酒~~~~這都打哪聽來的,昨兒晚膳前講的,晚膳后這各宮就傳開了。
  宜妃還特意過來給我學(xué)了一遍。
  我呀,算是借了這娘倆的光嘍。”德妃無奈地嘆了口氣,“敏丫頭大婚之后你還是快些接了她家去吧,要不這宮里的格格們可都要變了。”
  胤禛清了清嗓子,答了聲:“是。”胤祥在旁邊掩嘴笑了。
  出了永和宮,胤祥忍不住問道:“四哥,顏嫂子在府里也這樣?” 胤禛沒作聲。
  胤祥又接著說道:“皇阿瑪這一頓豬肝下酒,明兒這滿北京城的貴族都要吃豬肝下酒了。
  沒想到啊,顏紫蘿還有這個本事。” 胤禛“哼”了一聲。
  “好了好了,四哥,我不說了,瞧您這一聲聲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惹您了呢?”
  這天晚上,因為康熙要來同順齋用膳,通貴人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敏芷看了直搖頭,便過去拉住了通貴人的手:“額娘,這時候還早,皇阿瑪還沒出南書房呢。
  等小金子來回您再出來也不遲啊。”通貴人這才進了屋。
  廚房里,顏紫蘿正指揮著廚娘擺造型,看看那案板上,除了豬肝、豬耳朵,還有豬手、豬心,還有細嫩的豬皮。
  “額娘,這個是什么?”傾城指著她剛擺好的一個盤子問道。
  “心肝寶貝。”傾城點點頭。
  “那這一個放草的呢?”傾城拎著根香菜問道。
  “什么草?那是香菜,你這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笨蛋。
  這個呀就叫‘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顏紫蘿笑瞇瞇地說。
  “額娘,那這兩只耳朵呢?”傾城好奇地看著盤子里擺成耳朵形狀的豬耳朵絲。
  “你說該叫什么什么好呢?”顏紫蘿笑著問傾城。
  傾城搖了搖頭,“這個呀,就叫‘讓我輕輕地告訴你’。
  呵呵,怎么樣,額娘聰明不?”傾城很狗腿地點了點頭。
  康熙晚膳時候過來,請完了安,通貴人便命宮女們傳菜。
  傾城照例坐在康熙膝蓋上,等那造型粗糙的菜擺上來,康熙指著那三道菜問是什么,還沒等廚娘回答,傾城便站起身,伸著胖乎乎的小手很熱情地介紹道:“讓我輕輕地告訴你,心肝寶貝、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康熙看了看菜,又看了看傾城,“寶貝,這是你起的名字?”看著不像。
  果然小家伙搖了搖頭道:“是額娘,額娘還說自己很聰明呢。”顏紫蘿的臉一下子就垮了,看來以后她得隨身攜帶針線,必要的時候這死丫頭的嘴需要縫合啊。
  “嗯,你額娘是很聰明。”康熙看了一眼正對傾城橫眉冷對的顏紫蘿,“吃個豬耳朵你也弄出這么多詞。”顏紫蘿馬上屈膝說道:“謝皇上夸獎。”伸手不打笑臉人,誰知道他下面要說什么,先卑躬屈膝一下的先。
  “敢情你還當朕是夸你~~~~”康熙稍微扯動了一下嘴角,“都坐下吧,李德全,把酒拿來。”李德全便轉(zhuǎn)身從小太監(jiān)手里拿過酒給各位主子斟滿。
  “豬肝下酒。
  朕來吃豬肝,自己帶了酒來,可沒有占你們便宜。”康熙端起酒杯,各人忙跟著端了喝了一口,那酒不是很烈,顏紫蘿一不留神便多喝了兩杯。
  康熙走了,她就開始暈暈乎乎地,早早睡下了。
  因為喝了酒,第二日顏紫蘿便起來晚了,來給德妃請安的時候正碰見下了朝的胤禛,顏紫蘿的表情立刻變得不自在了。
  德妃問了問昨天康熙吃得如何,顏紫蘿照答了,省略了自己起名的事。
  又坐了坐,顏紫蘿便借口敏芷今日有事辭了德妃出來了。
  “她都走了,你還不走?”德妃看了眼胤禛,“她最近怎么老像躲著你,吵架了?”
  “沒有。
  母妃若無事,兒子先告退了。”胤禛便也出來了。
  顏紫蘿已到了院門口,胤禛便咳了一聲,前面的身影接收到命令立刻停下了,卻并不回頭,只在那低頭擺弄手絹。
  胤禛走過她身邊,她便慢慢地跟在后面,“對不起。”顏紫蘿打破沉默,還是先認錯吧,要不這男人又該用冷凍箱里拿出的嗓子跟她說話了。
  “為什么躲著爺?”胤禛口氣平淡得像是問“你吃了嗎?”一樣。
  顏紫蘿心頭一震,知道為什么躲著你我就躲得更徹底了。
  “爺您誤會了,妾身并沒有躲著您。”就是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心里不舒服。
  “最好是誤會。”胤禛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就算不是誤會,你也知道躲是沒用的。”
  顏紫蘿馬上擠出笑臉:“當然是誤會,爺眷顧妾身,妾身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能那么笨躲著您哪!”
  胤禛看著她笑,卻覺得那笑極其刺眼。
  “好了,去吧。”胤禛說道。
  顏紫蘿高興地屈膝說道:“爺慢走。”然后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胤禛站在原地直到她走遠才轉(zhuǎn)過身走了。
  那個女人她都不會回頭看一眼嗎?她剛才說高興還來不及,現(xiàn)在的樣子明明是避之唯恐不及。
  顏紫蘿一路晃著就來到良妃這,良妃正歇著。
  顏紫蘿進來看到桌上的兩盞茶杯,知道是胤禩來過了,便放心地坐了。
  紫竹端了茶給她,一嘗卻是松子茶。
  “這個茶好,胤禩喝了都說好,他對茶可是挑得很。”良妃歪著,笑盈盈地看著她:“去過永和宮了?”這孩子怎么有心事的樣子?
  “剛?cè)ミ^。
  娘娘,您這些天做什么呢?”顏紫蘿端著茶杯,看良妃。
  “做什么?看看書,做做女紅,現(xiàn)在還看看花開。”良妃笑著說道。
  “哦!娘娘的心當真是清靜得很!”顏紫蘿若有所思地說道。
  “丫頭,你每天都做什么呢?”良妃問道。
  “搬回來之前,我每天看看書、睡睡覺、玩玩秋千、給小狗洗洗澡、遛遛狗、做做糕點、敏芷來了和她斗斗嘴、偶爾和敏芷跑去城里玩~~~~好多呢!不過現(xiàn)在就只剩下看看書、睡睡覺了。”顏紫蘿無精打采地說道。
  “所以覺得不開心。”良妃了然。
  “娘娘,奴婢可能天生不是享福的人,所以覺得這種日子很無聊。”顏紫蘿喝了口茶,“奴婢可得跟你好好學(xué)學(xué)呢,要不我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娘娘,您歇著吧,我回去了。”顏紫蘿站起身告辭出來,便低著頭慢慢地往同順齋走,現(xiàn)在她不會走丟了。
  沒留神便撞著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胤禟,習(xí)慣性地行禮:“九爺吉祥。”這個老九太帥了,簡直不像人。
  按理說他額娘宜妃又沒有良妃美,怎么就生出這么個長相像妖孽一樣的阿哥來?
  “九爺?吉祥?嗯,吉祥?”胤禟說道,顏紫蘿卻知道他后面那個“吉祥”是諷刺她曾騙過他。
  “九爺大人大量就不要與我一介女流計較了。”顏紫蘿無奈地說道,看來果然是不能犯錯誤的,否則天天就有人來提醒你,折磨得你如蟻在身。
  “若爺偏要計較呢?”胤禟故意說道。
  “那我只好任您責(zé)罰了。”小心眼的家伙,還不如變性當女人好了。
  沒準這家伙就是個女人,非得裝扮成男人,怪不得這么小心眼~~~~
  “想什么呢?你怎么總發(fā)呆呀!”胤禟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豬肝下酒?昨兒皇阿瑪吃得好嗎?”
  “那九爺您得問皇上。”顏紫蘿撇嘴,她哪里知道康熙吃得好不好啊,吃他肚子里又不是她肚子。
  “我發(fā)現(xiàn)你有時候膽子還挺大。”胤禟索性到旁邊的亭子坐下了,“你平時也這么跟四哥說話?”
  “不敢,顏紫蘿對哪位阿哥都不敢不敬。”顏紫蘿低眉順目地說道。
  “嗯哼!不敢?不敢把我們都說成毒藥?”胤禟想想就郁悶,他雖然有小老婆,可也沒見哪個中毒?。?br>  “???那肯定是顏紫蘿酒后胡言亂語,九爺您這么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還真是個大毒藥:“哪可能是毒藥???”顏紫蘿很狗腿地拍馬屁。
  “哈哈哈哈哈~~~~~~顏紫蘿,你這個人~~~~哈哈。
  得了,爺不跟你在這扯了,爺還得去大阿哥府上赴宴呢!”胤禟站起身笑著走了。
  顏紫蘿在后面對著胤禟的背影猛翻白眼,口里還說著:“大毒藥!大色狼!大流氓!妖孽!”然后狠狠地邁著步子走了。
  
                  最禛心 自娛自樂
  接下來的幾天,宮里的氣氛便緊張起來,顏紫蘿也每天忙得團團轉(zhuǎn),終于到了敏芷出嫁的前一天。
  “敏敏,你要?;貋砜纯次?,知道嗎?”顏紫蘿和敏芷并肩坐在石臺上晃著腳。
  “你也可以來看我??!”敏芷擠出一絲笑。
  “好,我會給你寫信的,不過你可得給我回,要不我就不寫了。
  對了,在塔米爾有什么好吃的,你要記得給我?guī)Щ貋怼?#8221;顏紫蘿低著頭說道。
  “你就只知道吃嗎?真是不上進。”敏芷戳了戳她的腦袋。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顏紫蘿順嘴就溜達出一句。
  “飯是什么?”敏芷果然問道。
  “沒什么啦!我現(xiàn)在的日子啊,也就‘吃’還能當個事辦了。
  好羨慕你啊,可以到大草原去。”顏紫蘿笑嘻嘻地看敏芷,“如果你四哥哪天休了我,我去投奔你好不好?”
  “你是不是傻了?”敏芷皺著眉毛看她:“你又不是正室,哪里用得著休???”
  “也對哈,哈哈。”顏紫蘿笑瞇瞇地。
  “我走了,你就老實些吧。
  別總?cè)锹闊?#8221;敏芷輕聲說道。
  “知道啦,你走了,我想惹麻煩都沒人陪了。
  我會老老實實的,你放心好了。”顏紫蘿拍拍敏芷的肩膀說到。
  “其實,四哥對你已經(jīng)很好了,你別~~~~~”敏芷欲言又止。
  “放心吧。
  我這么大人了,什么事不懂?。?#8221;顏紫蘿看了看天空,好遙遠啊,就像她的自由。
  “那你也放心好了,我也會好好的。”敏芷轉(zhuǎn)過身,偷偷擦了擦眼淚。
  “嗯,我還等著看小外甥呢,也許明年就有人叫我舅媽了,呵呵。”顏紫蘿笑著說道。
  “討厭,又胡說什么。”敏芷紅了臉。
  “討厭,我哪里討厭,人家說得都是實話。
  嘿嘿,你說像你好還是像策凌好啊?”顏紫蘿斜著眼睛看敏芷。
  “不跟你說了,睡覺去了。”敏芷跳下石臺,趁顏紫蘿不注意一把將她扯下來,兩個人鬧著回去了。
  顏紫蘿一直沒怎么睡,早早地起來了。
  看宮女們給敏芷上妝,穿戴好鳳冠霞帔,最后顏紫蘿拿了紅蓋頭給敏芷蓋上。
  在蓋頭落下的那一刻,顏紫蘿覺得眼睛熱熱的。
  接下來的事情顏紫蘿就只能看著了,當大紅花轎抬出宮門的時候,顏紫蘿躲起來哭了~~~~~~~~
  敏芷大婚之后顏紫蘿被接了回去,傾城小鬼也被顏紫蘿拎了回去。
  這日正閑著給傾城講《三國演義》的故事,講到周瑜,顏紫蘿搖頭晃腦地給她背了蘇軾的《念奴嬌》。
   “額娘,什么是羽扇綸巾啊?”傾城趴在顏紫蘿懷里問道。
  “笨,羽毛做的扇子和青絲帶的頭巾唄。
  那個時候啊,頭發(fā)是梳在頭頂啊,要帶巾子的。”顏紫蘿解釋道。
  “那為什么皇爺爺和阿瑪?shù)念^發(fā)綁在后面呢?”傾城納悶地問道。
  “因為~~~~~~~”想想如果這些清朝男人都把那長長的辮子都弄到腦袋上頂著,找塊巾子包上,前面又是一塊不毛之地,那整個看起來~~~~~~像牛鼻子老道,哈哈,一定很有搞笑笑果,顏紫蘿抱著傾城笑了
                  最禛心 俺是很有骨氣地
  坐在炕上,看著炕桌上的小花盆,忽然想起良妃來,下次進宮的時候記得要給良妃帶兩盆過去,她應(yīng)該會喜歡的吧。
  就把這個她最喜歡的粉紅豬送給良妃好了,像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多幸福。
  正在擺弄那花土,就聽百合說道:“爺吉祥。”
  顏紫蘿忙下了地,準備謝謝胤禛送的花,請過安,卻發(fā)現(xiàn)胤禛的臉色不好,雖然平日他的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可是今天顏紫蘿卻能感覺到他臉上隱忍的怒氣。
  于是便沒作聲。
  “搬進來。”胤禛冷冷地說道,并不坐下。
  兩個丫環(huán)便搬了兩盆蘭花進來,放在地上,然后對胤禛福了福退出去了。
  顏紫蘿便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兩盆花,怎么,年氏不喜歡嗎?
  “以后不準給冰玉送花,她有哮癥受不得這些。”胤禛的聲音很平板。
  “是,以后不會了。”顏紫蘿的聲音冷靜異常。
  “知道就好。”胤禛說完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百合等人偷偷看顏紫蘿,不知道怎么處置那花。
  “還愣著干什么?把花擺好,正好我舍不得這兩盆蘭花呢。”顏紫蘿笑著說道。
  “主子~~~~~”百合猶豫著。
  “干什么?快去搬啊。
  對了,你們?nèi)フ規(guī)讉€花幾,放在地上過些日子就曬不到太陽了,也不好看,萬一碰著了更不好。”顏紫蘿吩咐完便脫鞋上炕,找了本書來看。
  晚膳看到顏紫蘿如常用膳,百合等人才暗暗松了口氣。
  顏紫蘿仍命人早早將院門落了鎖睡下了。
  見沒了響動,顏紫蘿輕輕起身,抱著雙膝靠在繡墩上。
  原來只送花給她是因為年氏聞不得花香。
  原來他也可以保護他心愛的女人到這個地步,原來對她也不過是新鮮。
  擦了擦眼淚,顏紫蘿默默地看著窗外,不是告訴自己不可以愛他的嗎?為什么控制不???算了算了,不該愛的。
  他本來也不愛她的,那些寵膩和溫柔只不過是閑暇的消遣罷了,就算不是她也會有別人的。
  為什么還要奢求?收了心吧~~~~~~~
  第二天一早,給福晉請過安,顏紫蘿特意帶了補品去看年冰玉,大大地自責(zé)了一番。
  年冰玉也給她賠了罪,說是本來不妨事,是爺怕她身子受不了才送回去的,還請顏紫蘿多擔(dān)待。
  顏紫蘿心里雖然冷笑,但是表面上還是笑得十分歉意。
  原來這就不過是年氏的一個測試小手段,不過她聰明,胤禛親自送花回去給府中第二受寵的人,也順便告訴了府中其他女人,她們是爭不過她的。
  從年氏屋里出來,顏紫蘿便往回走。
  剛到了院門口,暗香便迎了出來,說是幾位側(cè)福晉來謝呢。
  顏紫蘿鎮(zhèn)定了一下,堆出了滿臉的笑進了屋子。
  “昨兒顏姐姐送的花妹妹真是受之有愧。”和氏、瓜爾佳氏說到。
  “沒什么,我想各位姐妹想必也是愛花的,所以擅自挑了給各位送去,還不知道合不合各位的心意呢?”顏紫蘿笑著請女人坐了,命百合、暗香重新上了茶。
  “就沖妹妹的心咱們也是心里面感激呢。”李氏說道,然后看了看那蘭花,“這蘭花開得真好,送給我一盆可好?”
  “李姐姐喜歡我便讓丫頭送過去。”顏紫蘿平靜無波地說道,她早知道這些女人會拿這個花來刺激她的,只是她們不知道,經(jīng)了昨晚,她已想明白了。
  “那就多謝妹妹了。
  這花開得好,怎么就有人享不了這個福呢?”李氏故意說道。
  “個人體質(zhì)有異也不足為奇啊。”鈕祜祿氏忽然說道,“像我就聞不得丁香的味道,聞了便頭疼。”
  顏紫蘿看看鈕祜祿氏,知道她在幫她解圍,便輕輕笑了說道:“如此,妹妹哪日就將這滿院的丁香拔了,免得姐姐到時候不敢來妹妹這里串門子。”
  “那倒不用,丁香開了,妹妹到我那里就好了。”鈕祜祿氏也笑著說道。
  李氏便在一旁不說話了。
  “如此,便先跟姐姐說定了,姐姐到時候可不要嫌妹妹討擾呢。”顏紫蘿笑得燦燦爛爛地說到。
  “咦?顏姐姐,你的這些花盆好別致啊?”章佳氏說道。
  “不過是隨便弄的玩意,妹妹不嫌粗陋就拿去玩吧。”顏紫蘿仍舊笑著說道。
  “那妹妹就不客氣了。”章佳氏挑了一個黃色小鴨子的。
  “好了,咱們叨擾了這么久,妹妹也該累了,咱們改日再來吧!”耿氏站起身說到。
  各位女人也都站了起來向顏紫蘿告辭,顏紫蘿送了她們到門口,笑著送她們走遠了,才倏地收住了笑,原來假笑還真不是輕巧活。
  回了屋子,百合幾人正在收拾茶具,“疏影,你帶個小丫頭把那兩盆花給李福晉送去。”顏紫蘿靠在榻上,揉了揉太陽穴說到。
  “主子,真要送嗎?”疏影噘著嘴。
  “當然啦。
  你這個丫頭噘什么嘴,不過是盆花,這屋子里無論什么東西她們愛拿什么便拿什么,又有什么?”顏紫蘿笑著說道,“送完了花給咱們那些花也澆澆水。
  我跑了這一早上累了,歇會。”真是奇怪,最近體力好像大不如前了。
  “是,主子。”疏影說到。
  百合拉了疏影到一邊去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子話,疏影才心甘情愿地去了,待她走了,顏紫蘿便問百合:“說了什么她心甘情愿去了?”
  “沒什么,主子。”百合輕輕笑了,“只是這花送了出去也好,免得主子看著心里不自在。”
  “你倒是懂。”顏紫蘿笑了。
  “主子,您往開了想,別委屈了自己。”百合輕聲說到。
  顏紫蘿沒作聲,閉上眼睛假寐。
  胤禛進了屋子,卻見靜悄悄的,丫環(huán)們都不知哪去了,進了內(nèi)室,見顏紫蘿正歪在榻上睡著,手里的帕子落在了地上。
  胤禛便輕輕走過去撿了帕子起來,細細看了,一角繡了紫色的藤蘿。
  正看著,顏紫蘿覺得有人便醒了,見是他忙下了榻請安,比往日還要恭恭敬敬。
  “這是你繡的?”胤禛仍舊拿著帕子。
  “不是,妾身手拙沒有這樣精美的繡工。”顏紫蘿低著頭說到。
  “看也不像。”胤禛說到。
  “是。”顏紫蘿只說了一個字。
  然后叫暗香倒了茶來,自己并不親手奉茶。
  胤禛也沒喝。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見了那小花盆,覺得新鮮,拿起來看了看,問道:“又是你弄的?”
  “是,閑來無事隨便弄著玩的。
  爺覺著不好,妾身便丟了。”顏紫蘿仍舊是恭恭敬敬。
  胤禛沒言語,抬頭看看她,“心里有氣?”
  “妾身不敢。
  昨日本來就是妾身有錯在先,還好沒有影響到年妹妹的身子,否則妾身實在不知道怎么辦。”顏紫蘿平靜地說到。
  “還說沒氣,說話都一板一眼了。”胤禛定定地看著她說到。
  “爺多心了。
  經(jīng)過昨日,妾身也覺得平日行事有些不妥,此后必當把不妥之處都改了方是府里人的樣子。”顏紫蘿低頭雙手捏著手絹說到。
  胤禛沒說話,顏紫蘿也不說話,只是低頭看地。
  “主子,花~~~~~”疏影進門才發(fā)現(xiàn)胤禛在,忙住了口,請了安。
  “花送完了?”顏紫蘿問道。
  疏影答了聲“是。”
  “送完了便把這些花澆澆水吧。”顏紫蘿吩咐道,疏影告退去了。
  “花送人了?”胤禛的眼睛暗了暗。
  “是,早上姐妹們過來串門子,李姐姐見了說喜歡,妾身便命人送去了。”顏紫蘿說到。
  “你倒會送人情。”胤禛冷笑著說到。
  “都是爺送的,放在妾身這里和放在其他姐妹那里是一樣的。”顏紫蘿笑著說。
  除了年氏,大家都是一樣,放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
  胤禛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不說話。
  然后忽然站起身往外走,顏紫蘿的嘴角便扯了一絲笑,說到:“爺慢走。”
  此后幾天胤禛一直沒來她的院子,倒是幾個側(cè)福晉沒事常來走動。
  顏紫蘿知道,那兩盆蘭花讓大家心里都平衡了,心里對她的敵意也少了幾分。
  來看看她順便也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心下了然,顏紫蘿便笑得開心。
  轉(zhuǎn)眼到了重陽節(jié),大早上起來,百合她們特意剪了枝開得極好的菊花給顏紫蘿簪上了,茱萸的香袋也給她佩在了身上。
  屋子里特意用茱萸水潑了地。
  吃過早飯,耿氏屋里的丫環(huán)便來請顏紫蘿,說是幾位側(cè)福晉都等著她一起去賞菊花呢,顏紫蘿收拾妥當便帶了百合隨她們來了。
  因為福晉隨了胤禛到宮里過節(jié)去了,年氏又身體不適,所以大家比較隨意了些。
  那幾個沒簪菊花的也命人去剪了好的來簪上了。
  一時間,菊花香茱萸香便充斥了滿亭子。
  府里的人難得有了個輕松點的時候,一時間環(huán)肥綠瘦、鶯歌燕語,顏紫蘿便隨著大家笑。
  又有人準備了上好的菊花酒,大家嘗了嘗,一會兒又有兩個丫環(huán)抬了個大食盒過來,原來是年氏準備了重陽糕給她們,說是自己身體不適不能與姐妹們同樂,所以特意備了這個謝罪。
  那重陽糕足足有九層,像座寶塔,上面還作成兩只小羊,以合重陽(羊)之義,耿氏命人切了個人嘗了些。
  顏紫蘿因為吃慣了自己做的糕點,這個味道不習(xí)慣,因此只是略略吃了兩口。
  鬧到了下午,方才散了。
  顏紫蘿回到屋里,覺得氣悶,便命人把那幾盆菊花都搬到廊下,又搬了搖椅出來,歪在上面看菊花。
  到了晚膳時分才進去了。
  剛坐下,胤禛便來了,百合等人忙添了副碗筷。
  胤禛把一小壇酒放在桌上,說道:“皇阿瑪賞的。”顏紫蘿忙起身謝了皇恩。
  “花簪的不錯。”胤禛看了看她鬢角的菊花說道。
  “不過是應(yīng)景,您過獎了。”顏紫蘿說道,一眼便瞧見他垂著的香包,也是淡淡的茱萸香氣。
  想必是年氏送的他才配戴了吧。
  胤禛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說道:“額娘賞的。”然后從袖子里拿出兩樣?xùn)|西來,一個和他那個一樣式樣不同顏色的香包,還有一條項鏈,鏈子是純銀的兩股,下墜著一朵綠玉雕的菊花,通體碧綠,看來極是可愛。
  “香包是額娘賞你的,鏈子是傾城讓我?guī)Ыo你的。”胤禛臉上有了笑意,“今日登高,皇阿瑪考幾個小格格背詩,傾城奪了魁。
  她說你喜歡這個所以特意挑了送你。”
  顏紫蘿伸手拿了,小鬼的記性還不錯,去年教的還沒有忘記,還記得她額娘喜歡玉石,真是沒白疼她,看來以后被掃地出門還可以投靠小鬼呢,想著便笑了。
  “《秋登蘭山寄張五》,為何教這首?”胤禛喝了口菊花酒問到。
  “這是去年教的,傾城可能只記得這首了。”顏紫蘿微笑著說道。
  “還有什么?”胤禛看著她問道。
  “右丞的、青蓮的。”顏紫蘿答道,她一個文學(xué)碩士記兩首唐詩還不是小意思。
  她還打算今年教李清照的呢。
  “今年呢?”胤禛接著問。
  “今年她不在身邊便也不用想了。”顏紫蘿隨口說道,不想回答。
  放下鏈子,命百合把賞賜都收了。
  親自給胤禛斟了酒,也不說話。
  “皇阿瑪還賞你兩盆菊花。”胤禛告訴她。
  “是嗎?真是謝謝皇上惦記著。”顏紫蘿虛應(yīng)到。
  這老頭干嗎沒事送花給她?難道又有什么陰謀?不能啊,自從敏芷大婚之后她都被圈在籠子里沒出去咬人啊~~~~呸呸呸,是沒出去惹人。
  呵呵,也許老頭又想吃人生百味了。
  “笑什么?”胤禛看她偷偷笑便問道。
  “皇上賞賜了花妾身高興。”顏紫蘿說道,又吃了些便放下筷子。
  只坐在一邊看桌子,也不抬頭看胤禛一眼。
  “爺沒有菜好看?”胤禛忽然問道。
  “是。”顏紫蘿直覺地答道,想了想,“不是。”這什么人啊,挖了坑給人跳臉都不變顏色的?真是妖孽~~~~~
  “心里罵爺?”胤禛看了看她的臉問道。
  顏紫蘿這回聰明了,沒有立刻回答,聽清楚想明白了,才道:“沒有。”胤禛便笑了。
  吃完飯,胤禛說是要教顏紫蘿下棋,棋盤擺上,顏紫蘿在完全鴨子聽雷的情況下把那棋子隨便亂走,好多都是親自送上門被人吃掉的,胤禛先是皺眉,后來便笑,低聲說道:“你這是投懷送抱?”顏紫蘿的面部神經(jīng)抽搐癥在潛伏之后終于又發(fā)作了。
  他不是冷得能凍死人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在這里給她調(diào)情?真是~~~~~惡寒!
  好不容易下完了一盤,顏紫蘿忙收了黑白棋子,再玩下去這男人指不定說什么惡心她呢,看看西洋鐘,又看看胤禛說道:“爺該走了。” 胤禛不解,抬頭看她。
  “妾身不是攆您走,您別誤會。
  只不過今兒我們賞菊、吃酒,年妹妹都沒來,說是身子不大好,所以~~~~~”免得大半夜又折騰我睡不著覺~~~~~
  胤禛盯了她看了好幾分鐘,顏紫蘿維持那微笑的表情感覺皮都要僵了。
  胤禛起身,整了整衣服走了。
  待他走了,百合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我怎么覺著爺生氣了呢?”
  “哪有?不是一直都那表情嗎?還是現(xiàn)在走吧,大半夜的總折騰還讓不讓人活了。”顏紫蘿笑著說道。
  然后自己擺了棋盤拉著百合、暗香、疏影跟她玩,可惜她太笨,連輸三盤,顏紫蘿哭喪著臉,“你們能不能讓著我點啊,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丫頭,連主子都不讓。”百合幾人笑了,“主子,這樣您會進步很快的呀!”
  “算了,我可不想學(xué)這個,這東西太費腦袋了。
  收了吧,我要睡了。”顏紫蘿打著哈欠說道。
  
                  最禛心 魔法師
  睡到半夜,百合被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弄醒,仔細聽是里間顏紫蘿的聲音,百合忙披衣下床,端了燭臺進了里間,看見顏紫蘿正蜷著身子,雙手捂著肚子,臉上冷汗直流。
  百合頓時嚇白了臉,三步兩步上了炕,扶起顏紫蘿,“主子,您怎么了?”
  “肚子疼,估計腸子打結(jié)了。”顏紫蘿覺得臉都要變形了。
  疏影、暗香也被吵醒都披著衣服進來,一看都慌了手腳,還是百合說道:“暗香去回爺?shù)脑?,疏影你去命人請?zhí)t(yī),要快。”
  “只請?zhí)t(yī)就可以了。”顏紫蘿大口喘著氣說道,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闌尾炎犯了?
  “可是主子,您疼成這樣?”百合都快哭了。
  “不準,聽到?jīng)]有,不準。
  去請?zhí)t(yī)就可以了,吃了藥就沒事了。”顏紫蘿死命咬著嘴唇,身子蜷成一團。
  “暗香,你去倒些熱水來,把簾子放下,一會太醫(yī)就來了。”暗香照做了,一時間屋子里的大小丫頭都起來幫忙。
  好不容易太醫(yī)來了,顏紫蘿早已疼暈過去了。
  太醫(yī)小心診了脈,說是腸胃不好,冷風(fēng)中喝了涼酒鬧的。
  還囑咐以后吃東西要注意,不能吃涼的東西。
  百合等人都忙記下了,然后著人送了太醫(yī)出去。
  自己親去煎藥。
  折騰到了快天亮,顏紫蘿的表情才放松了些,不過臉色仍是蒼白的很。
  百合等人寸步不敢離。
  吃過早飯,百合親自去納喇氏屋里替顏紫蘿告了假,納喇氏聽說病得嚴重便忙扶了丫頭過來看望。
  來的時候顏紫蘿還未醒,納喇氏囑咐丫環(huán)幾句便走了,她自己昨日也吹了些涼風(fēng),身子有些不適。
  納喇氏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胤禛大步流星地黑著臉進來了,看到顏紫蘿沒事才松了口氣,叫了百合等人出去。
  “太醫(yī)怎么說?”胤禛冷聲問道。
  “太醫(yī)說是喝了涼酒吹了冷風(fēng),冷氣進到肚子里才致如此。”百合答道。
  “怎么不來回話?”胤禛問道,聲音冷,眼神也冷。
  “回爺?shù)脑?,奴婢們本來是要去回的,可是主子不準?#8221;百合說道。
  “她不準?”胤禛愣了愣,“她不準你們就不回?主子的命重要還是主子的話重要?”
  百合等人齊刷刷跪下了,道:“奴婢們知錯了。”
  “下去吧,以后長些記性。”胤禛掃了她們一眼,轉(zhuǎn)身進里間去了。
  顏紫蘿仍睡著,仍舊皺著眉。
  胤禛坐在她旁邊,牽起她的手,手也冰涼。
  不禁又怒從心頭起,這些下人就是這么伺候的?看來要給她換幾個人伺候著。
  幾位側(cè)福晉過來探病,都被胤禛給拒之門外了。
  左等右等顏紫蘿不醒,他便在地上走來走去。
  顏紫蘿作了一個長長的夢,從草原騎馬到穿越附身、從西郊園子到貝勒府、從康熙到傾城、從德妃到良妃~~~~~~~可是,為啥沒有男主角呢~~~睜開眼睛,看看棚頂,顏紫蘿馬上閉上眼睛,然后又睜開,無奈地說了句:“這夢好真實~~~~~”然后一張放大的妖孽的黑臉就擺在了她面前。
  “醒了?覺得怎么樣?”胤禛抓著她的肩膀問道。
  顏紫蘿還沒從夢中醒過來,這是誰啊?真像妖孽~~~~~~~這個妖孽挺眼熟~~~~
  “好餓。”顏紫蘿被搖得有些七葷八素,這個妖孽想讓她散架嗎?可為什么她說完“好餓”他就放過她了?
  “你~~~~~”妖孽笑了,顏紫蘿也跟著傻笑,說了一句:“真像妖孽~~~~~”,然后就看到妖孽的臉黑了。
  顏紫蘿也停了笑,終于知道為什么這個妖孽眼熟了,不就是她的老大、衣食父母嗎?
  “你說什么?”胤禛咬牙切齒地問道。
  妖孽?他要是妖孽早就把她拆了吞下去了,還聽她在這說這些刺激人的話?
  “餓。”顏紫蘿干脆裝糊涂。
  胤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看她齜牙咧嘴又不敢抗議的樣子才笑了。
  “你就只想著吃嗎?”胤禛叫了百合等人進來,服侍顏紫蘿吃飯。
  顏紫蘿只吃了幾口便覺得惡心,說什么也不吃了,即使胤禛又瞪她也吃不進去了。
  只好作罷。
  看著顏紫蘿痛痛快快地把藥喝了,胤禛才放下心。
  親自扶著顏紫蘿躺下。
  “昨晚上為什么不讓去回爺?shù)脑挘?#8221;胤禛問道。
  顏紫蘿咧咧嘴,扯出個假笑,為什么?她臉皮可沒那么厚,要是人家再不來,她這張臉還是撕下來糊窗戶得了。
  再說,大半夜折騰人的缺德事她可干不出來——當然了,折騰大夫是沒辦法。
  可是看看眼前這個妖孽一臉嚴肅,還是另找個理由好了,“因為天涼,爺萬一走來著了涼妾身可擔(dān)待不起。”這個理由夠賢淑的吧?
  “那倒是不必擔(dān)心,爺?shù)纳眢w好得很,輕易不會著涼、發(fā)燒。”胤禛也不拆穿她。
  “是,以后妾身再病了一定回您的話去。”顏紫蘿閉著眼睛說道。
  “你這個人~~~~哪有咒自己生病的。”胤禛帶著笑意說道,很好,她終于恢復(fù)正常了。
  “是。”顏紫蘿模模糊糊地答了便又睡了,胤禛便一直在旁邊看著她。
  此后連續(xù)三天胤禛都宿在她屋里,每天都抽出點時間和顏紫蘿下棋,害得顏紫蘿睡覺做夢都在猛砸棋子。
  轉(zhuǎn)眼入了冬,這天顏紫蘿又把黑子、白子都擺好,自己在那里捉摸,百合等人已經(jīng)不跟她玩了,此刻她們都在屋里忙著,忽然暗香驚喜地說道:“主子,花開了!”顏紫蘿抬起頭,花開有什么驚訝的,這屋子里暖和得很,花的生物鐘紊亂也是正常的呀?
  “主子,您看,是您的仙人掌開花了。”暗香拿了小花盆過來放在桌上。
  顏紫蘿忙把棋盤推一邊去,真的開了,雖然小小的,但是也挺不容易了,在荊棘上開出朵花來。
  “真開了,你們幾個好厲害,這么快就把它養(yǎng)開花了。”顏紫蘿細細地看那小花,忽然想到,自己說要給良妃送去兩盆呢,康熙老頭最近都不召她進宮了,她也沒機會看到大美人良妃了。
  就連她家女兒都好久沒見了。
  “主子,天陰得很,好像要下雪了。”百合從外面進來說道。
  “下雪好啊,下雪可以堆雪人了。”顏紫蘿笑呵呵地說道,她最近過得挺好,胤禛大爺不怎么跟她虎著臉說話了,她也不用費腦細胞想著對付他了,小老婆們也不來找麻煩。
  果然,第二天一早起來滿天的大雪,胤禛早已上朝走了。
  顏紫蘿急急忙忙地穿戴好便開門出來了,她喜歡下雪,把一切都變得白白的,走在雪上的聲音也很好聽。
  伸手團了一把雪,見百合站在門口便叫了聲“百合”,然后一個雪球就準準地打在了她身上,“百合,去叫她們都出來,打雪仗嘍。”顏紫蘿忙著滾雪球。
  百合笑著叫了人出來,一時間院子里雪球橫飛,她們的頭上、身上甚至臉上都是雪,手都凍得通紅,顏紫蘿剛一轉(zhuǎn)頭便被一個雪球砸在臉上,下意識地便把手中的雪球扔了出去,然后她便覺得周圍靜悄悄的了,能造成這種真空效果的只有一個人,慢慢地睜開眼睛,果然見胤禛肩頭有一個雪印,為什么打中的不是他的臉?為什么她不是神槍手?明天弄個靶子練飛鏢好了,顏紫蘿暗暗想到。
  “額娘,你闖禍了。”從胤禛身后冒出個小人影,不是傾城死丫頭是誰?
  “寶貝閨女,你怎么回來啦?”顏紫蘿忘了要跟那位大爺?shù)狼?,看到女兒便興奮地沖過來抱住她。
  “因為下雪了嘛,額娘不是說要給寶貝堆個比阿瑪還高的雪人嘛~”傾城抱著顏紫蘿的脖子提醒她額娘的臭記性。
  “哦,對哦。
  呵呵,寶貝,咱們一起堆好不好?”顏紫蘿問道。
  “好,可是阿瑪也要一起嗎?”傾城回頭看看她爹。
  “當然不了,你阿瑪很忙的,所以~~~~”顏紫蘿話未說完,人家正主已從她懷里抱走女兒,說道:“阿瑪陪寶貝堆雪人去。”然后不止顏紫蘿,一干丫環(huán)的下巴也都集體砸在了地上。
  這么有童趣的話是胤禛說的嗎?她們是不是集體耳朵失靈了?一時都呆呆地站在那看。
  “看什么,還不過來幫忙。”胤禛看著她說道,顏紫蘿笑了,原來也有他不會的。
  便笑嘻嘻地跑過去幫忙。
  滾了一個極大的雪球,顏紫蘿看了看胤禛,比了比高度,好像還是不夠高,看來比胤禛還高的雪人還真不太好堆呢?只好又跑來跑去滾了幾個雪球,還好,雪一直在下,雪足夠多。
  傾城也滾了兩個小雪球,顏紫蘿看了看,又偷偷看了看孩子她爹,然后撲哧張嘴笑了,那么小,難道要當雪人的胸部嗎?又不是人妖~~~
  好不容易把幾個大小雪球都摞在一起了,顏紫蘿命百合進去找東西了,百合拿了東西出來,顏紫蘿便把兩個核桃當眼睛,胡蘿卜當鼻子,隨便折了幾段樹枝當了眉毛和嘴巴,看看不滿意,又找了油紙做了頂巫師帽,帽子尖和帽沿都翹翹的,然后在它左手上安了把掃帚,右手拿了根木枝子。
  “額娘,這是什么?好難看哦。”傾城噘著小嘴巴。
  “這個呀,這個是魔法師。”顏紫蘿抱起傾城,讓她摸摸雪人的帽子。
  “什么是魔法師啊,額娘?”傾城看看奇形怪狀的雪人仍舊不是很滿意。
  “魔法師就是會變魔術(shù)的人,比如,‘咻’的一聲就能把你變成老太太,魔法師都好厲害的,呶,你看看,這把掃帚,她們會騎著掃帚在天上飛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顏紫蘿想著可愛的哈利?波特說道。
  “那她們什么時候會飛呢?”傾城打破沙鍋問到底。
  “等所有人都睡著了的時候它就騎著掃帚飛出去玩了,然后等人們要醒了就飛回來。”所以你是看不到的,顏紫蘿胡說八道。
  “哦,那我們這個也會飛嗎?”傾城興奮地問道。
  “等我們睡著了它就會飛了。”顏紫蘿笑著說道。
  胤禛看著她們母女倆笑了,他也期待這個魔法師飛起來呢。
  騎著掃帚飛?虧她想得出來!
  傾城爬下來,跑進屋里,拖了幾把掃帚出來了,顏紫蘿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這小鬼干嗎?
  “寶貝,你干什么?”顏紫蘿很好奇。
  “額娘,你把它堆得那么胖,一個掃帚怎么行呢,我給它多準備幾把。”傾城笑瞇瞇地把掃帚放在雪人左右手上。
  “寶貝,你不覺得這樣它看起來像是賣掃帚的而不像是魔法師了嗎?”顏紫蘿面部神經(jīng)又有抽搐的兆頭。
  “可是額娘,它好胖??!”傾城扁著小嘴。
  “它是魔法師嘛,不怕的。”顏紫蘿把那些掃帚統(tǒng)統(tǒng)拿下來,只留了原來那一把。
  “額娘~~~~”傾城忽然軟軟地叫道。
  “???~~~~~~”顏紫蘿瞪著眼睛,死小鬼,敢偷襲她。
  顏紫蘿隨手從雪人身上抓下一塊雪往傾城身上扔去,傾城笑著躲了,兩個人便在院子里繞著雪人追起來。
  胤禛也不出聲,只是笑著看她們。
  丫環(huán)們也都在廊下站著看。
  直到傾城響亮地打了個噴嚏,才停止了游戲,傾城被顏紫蘿拖進去硬灌了一碗姜湯,把小鬼辣得直嚷嚷,喝完了顏紫蘿又把她用大被子裹著,抱了她坐在炕上。
  最后小鬼抵不住,昏昏睡了。
  到了晚上,顏紫蘿直想抽自己嘴巴,小鬼白天睡飽了晚上便要等那雪人騎著掃帚飛,鬧得顏紫蘿也睡不著,白白地陪她守了一個晚上。
  胤禛也沒有睡好。
  第二天三個人就都不怎么精神,顏紫蘿抱著傾城呼呼大睡,胤禛靠在桌邊看折子,時不時看向睡得正香的兩個人,嘴角便露出笑意。
  百合等人來去伺候也都是偷偷掩嘴笑。
  快中午的時候,宮里來人傳話,說是康熙命兒子、媳婦們進宮賞雪,特意指名顏紫蘿帶著傾城去。
  沒怎么睡醒的顏紫蘿和傾城被胤禛拖進馬車進宮去了。
  進了宮顏紫蘿便被眼前的氣派震暈了,原來故宮得這時候看哪,沒有熙熙攘攘的人,天地之間都肅穆得很,故宮的氣勢便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惡俗情節(jié)二閃亮登場?。。。‘敭敭敭攡~~~~~
  
                  最禛心 八字不和的皇宮
  到了御花園,先到欽安殿給康熙和各位妃子請了安,然后顏紫蘿便拉著傾城直奔堆秀山,那個地方居高林下,看得景致一定最好。
  雖然爬上去的過程難了點,不過爬上了堆秀山,向下一看,還真有點一覽眾山小的味道,遠遠看過去,宮殿、宮墻都覆了白色,身著各色鮮艷衣裙的人走在其間更是美。
  北邊的浮碧亭和澄瑞亭、南邊的萬春亭和千秋亭里擠滿了人,原來皇宮里是這么賞雪的,真是沒情調(diào)。
  顏紫蘿撇撇嘴。
  爬下堆秀山,傾城便跑去找她皇帝爺爺顯擺自己那雪人去了。
  顏紫蘿便在御花園里慢慢地逛,這里看看,那里摸摸。
  打算也在樹上刻個“某某到此一游”之類的。
  正看得起勁,身上便被雪球擊中了,顏紫蘿四處看了一圈,看到樹后露出的那片衣擺,便悄悄團了個雪球慢慢地接近那棵樹,“不許動,你已經(jīng)被我包圍了,快快出來投降吧!繳械不打。”顏紫蘿小心探著頭對著樹后喊道。
  忽然一個雪球飛出來又打在了顏紫蘿的衣服上,顏紫蘿便惡向膽邊生,輕輕走到樹的另一側(cè),想也沒想地扔出了雪球,那邊便傳出了小孩子的笑聲,然后一個小孩子站到了顏紫蘿面前,手里拿著個雪球,顏紫蘿看看左右,“喂,你不可以這樣哦,這樣不公平。”
  那小孩瞇著眼笑,然后又把雪球打在顏紫蘿身上,顏紫蘿看了看那小孩,估計是哪位阿哥家的小屁孩,快速彎腰撿了把雪,想也沒想地便向那孩子扔去,那孩子似乎更高興了,一邊躲一邊團雪球扔顏紫蘿,一大一小玩了半天,顏紫蘿便搖手:“我投降了,喂,你不可以打我啦,不是繳械不打嘛!喂,你是不是男人???”
  那小孩放下雪球,來到顏紫蘿身邊:“喂,這么快你就沒力氣啦?好不容易有人跟我玩欸!” 顏紫蘿看他一眼:“哼,小鬼,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以玩一天呢!有什么了不起!”一屁股坐在地上,趁那小鬼不注意拉了他坐下。
  “喂,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下雪你還來陪我玩好嗎?”那小孩問道。
  顏紫蘿看看他,敲了他腦袋一下:“喂什么喂?我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問道。
  “顏紫蘿,你呢?”顏紫蘿問道。
  “那我叫你顏姐姐,以后下雪你還來這陪我玩好不好?”那小孩拉著她袖子說道。
  “小鬼,你嘴很甜嘛!可是我不住宮里不能經(jīng)常來的。”顏紫蘿捏著他的小臉蛋說道。
  “顏姐姐,你不要捏我啦。”小鬼抗議,顏紫蘿哪里肯聽,這小鬼的臉嫩得像塊小豆腐,手感這么好哪能輕易放過呢,接著揉搓。
  小鬼便一聲聲鬼叫,果真叫出了鬼~~~~~
  “四哥、五哥、七哥、八哥、十四哥。”那小鬼忽然說到,顏紫蘿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這么說她在欺負一個阿哥?不會吧,她怎么每次運氣都這么好,都能撿著公主王子什么的欺負?
  “顏姐姐,這些都是我哥哥們,你不用害怕,哥哥們很好的。”那小子伸手要拉她起來,顏紫蘿自然而然地拉著他的手起來了。
  “各位爺吉祥。”顏紫蘿低著頭說道。
  又被發(fā)現(xiàn)了,她下次一定管好自己的手。
  “四嫂,你跟十八弟在這干什么?”胤禎問道。
  “顏姐姐在陪我打雪仗呢。
  十四哥,我要跟皇阿瑪說以后下了雪就讓顏姐姐陪我打雪仗來。”小阿哥很天真地說道。
  顏紫蘿低了頭不作聲,反正他們說了就算,她只能聽著。
  “顏姐姐,好不好?”那小鬼搖著顏紫蘿的手。
  這小子占她便宜,顏紫蘿想到,這么點小屁孩居然是她小叔子,現(xiàn)在她小叔子正拉著她的手,而她老公就在面前。
  “都說了不行嘛,我又不住這里,要不,以后下雪了你去我們家玩,我們家有好多人都會打雪仗。”顏紫蘿忍不住又拍了拍小鬼的臉,真是嫩得像豆腐。
  “好,那就這么說定嘍,顏姐姐。”小鬼笑著說道,然后問道:“顏姐姐,你家在哪里???”
  “在你四哥家??!”顏紫蘿拍拍他的頭,真可愛,要是她兒子就好了。
  “啊?沒聽到。”小鬼很理直氣壯地說道,然后看了看胤禛,“四哥,我可以去找顏姐姐玩嗎?” 看到胤禛點了頭,小鬼高興地拉著顏紫蘿的手說道:“顏姐姐,我們?nèi)ツ沁呁婧貌缓茫抢镉斜?,她們都不讓我玩?#8221;拉著顏紫蘿就要走,顏紫蘿看看胤禛,這好嗎?當著老公的面和小叔子拉拉扯扯。
  “四哥,可以嗎?”小鬼又看胤禛,胤禛冷著臉點了點頭。
  顏紫蘿便被小鬼拉著走了。
  遠遠地還傳來顏紫蘿的抗議聲:“慢點走,喂,打個商量,咱換個地方行嗎?我在冰上會摔散了的,你這個小鬼~~~~~”
  幾位阿哥都忍著笑看向胤禛,胤禛皺了皺眉毛,這女人就不能消停點嗎?昨天剛打雪仗打得流鼻涕。
  幾位阿哥便接著向前走,胤禩忽然覺得腳下有東西,彎腰撿起來,原來是一只玉戒指。
  胤禩將那戒指收進袖子里,若無其事地向前走。
  在冰上顏紫蘿由于技術(shù)太差摔得七葷八素,不過還好,這次沒有冰窟窿在那侯著她,直到小鬼也玩累了,兩個人才牽著手往回走。
  到了御花園,卻見人已都走得差不多了。
  還好十八阿哥的奴才們還在,看見主子回來忙不迭都擁上來,眾星拱月般地把他哄走了。
  顏紫蘿看看四周,她接下來要去哪里?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只好邊走邊問啦,胤禛這家伙也跑得不見蹤影。
  經(jīng)過萬春亭,顏紫蘿便繞進去看了看,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喜歡擠在這賞雪,風(fēng)景果然好,既有湖又有山,開闊得不得了。
  便挑了欄桿處坐了,大學(xué)的時候,宿舍旁邊就有個湖心亭,是個六角的涼亭,那時她總喜歡去坐坐,夏日是習(xí)習(xí)的涼氣,冬日便是整個湖面的雪景。
  可惜當年的那一般好友都見不到了。
  趴在欄桿上,顏紫蘿忽然有些傷感~~~~~~
  “紫蘿?”一個溫柔的聲音喚到。
  顏紫蘿站起身,原來是良妃,于是馬上就笑了:“娘娘,您怎么沒回去?” 然后過來扶良妃。
  “想來這看看。”良妃微笑著說道,“人都走了,清靜。
  倒是你怎么還在這?”
  “我陪十八阿哥玩累了,進來歇一會就走。”顏紫蘿笑著說道,忽然想起花盆,便道:“娘娘,我要送您兩盆花呢,不過今天走得急沒辦法拿,改天我給您送去。”
  “哦?虧你還惦著我。”良妃溫柔地說道,看向窗外,顏紫蘿便偷偷看良妃,然后心里感慨,美女就是美女,憂傷都別具風(fēng)韻,難怪西子捧心把中國人迷了兩千多年呢。
  “紫蘿,萬壽節(jié)上眉姑娘唱的那個曲你會嗎?”良妃問道,江南,她夢縈的江南,可惜沒有機會再回去了。
  “嗯?會啊,娘娘您想聽嗎?”顏紫蘿歪著頭問道,良妃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
  “忽然想起來了,那曲子很好。”良妃說道。
  “那我唱給您聽。”顏紫蘿想了想,“可是娘娘,奴婢倒覺得另一個曲子更適合眼前的景兒呢?”
  “哦?你會得還不少。”良妃看著她笑了,“那就換一個吧,等春天了再唱那個。”
  顏紫蘿點點頭,《雪中蓮》多像良妃,簡直就是為她寫的。
  于是清清嗓子唱了起來:“雪花飄飄起了多少愛戀,雪花飛飛起了多少情緣,蓮花開在雪中間!多少的希望多少的心愿,默默等待有情人,但愿情意永不變。
  雪花片片飛飛滿天。
  雪花飄飄起了多少愛戀,雪花飛飛起了多少情緣,往事如夢似云煙。
  多少的甜蜜多少的懷念,縱然相隔那么遠,真情永駐在心田。
  雪花片片飛飛滿天。”
  良妃的眼神隨著她的歌聲而變得飄忽不定,顏紫蘿唱完了便小心翼翼地看良妃的臉色。
  許久良妃才回過神看著顏紫蘿,“你的歌真是能唱到人心里去,想來那眉姑娘的說法倒是對的。”顏紫蘿心里暗笑,唱到心里?這娘娘可真會夸獎人,她不過是練歌房的水平,糊弄糊弄他們這些古人還行,在她們那個時代估計就得被人扔臭雞蛋了。
  “娘娘,我可當您是夸我啦?您喜歡聽我以后有機會就給您唱,只要您不嫌棄就行了。”顏紫蘿笑著說道,呵呵,原來她也有歌迷,還級別這么高,改天找死狐貍顯擺一下。
  “娘娘,吹了這么久的風(fēng),您也該回去了,要不奴才們該著急了,我送您回去。”顏紫蘿過來扶良妃。
  出了萬春亭就見胤禩撐著傘站在那,顏紫蘿忙請了安,胤禩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將傘移到良妃頭頂,顏紫蘿看看良妃又偷偷看胤禩,便說道:“娘娘,既然八爺送您回去,奴婢就先告退了。” 良妃點了點頭,說道:“我可是等著你的花呢。” 顏紫蘿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這孩子說是要送我花呢,不知道又是什么。”良妃輕笑了,胤禩沒有說話。
  等顏紫蘿一路打聽走到宮門口的時候,便看見胤禛站在雪中一動不動,顏紫蘿見到救星一樣地沖過去,拉著胤禛的袖子說道:“還以為你把我扔下了呢。” 胤禛淡淡地掃她一眼,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忙松了手。
  上了馬車,顏紫蘿自動自覺地坐在了門口的位置不敢和胤禛離太近,這大爺表情有點不和諧。
  胤禛一把拉過她去,“看來,你只是怕爺?” 顏紫蘿點了點頭,感覺這男人身上的肉都僵硬了,忙解釋道:“不是怕,是~~~~敬畏。
  因為太尊敬了所以~~~~~”
   “你怎么才能不怕爺?”胤禛握著她的手,給她暖手。
  “?。?#8221;顏紫蘿坐起身看胤禛,上下左右看了個遍,這男人在跟她說話嗎?他干嘛要管她怕不怕他?總覺得他有陰謀。
  “看什么?”胤禛也奇怪地看著她,這話有什么奇怪嗎?這女人干嘛這個表情?
  “爺,其實,您笑起來挺好看的,嗯,也不那么~~~~嗯,讓人敬畏,像十三爺一樣。”笑得讓人直想揍他哪里還會怕他?顏紫蘿心里想到。
  胤禛挑了挑眉毛?像十三?這女人讓他學(xué)十三那小鬼,笑得狐貍一樣的?
  “我胡說的,您那個~~~別介意。”顏紫蘿忙說道,這大爺?shù)哪樣趾诹恕?br>  然后她又被一把拉過去了,顏紫蘿這回可不敢胡說八道了,安安靜靜地靠在他懷里,哎,要是她一個人的就好了。
  到了晚上卸妝的時候,百合發(fā)現(xiàn)她的戒指不見了,顏紫蘿怎么也想不起來丟在哪了,于是只好作罷。
  可惜了,那個玉戒指。
  
                  最禛心 鮮人掌
  沒過兩天德妃便傳了顏紫蘿進宮去,因為傾城小鬼這兩天折騰發(fā)燒了。
  顏紫蘿略略收拾了東西,又拿了兩個小花盆帶著。
  傾城小鬼的燒已退了,顏紫蘿去的時候她正睡著。
  醒了看見顏紫蘿便眼淚汪汪地叫了聲“額娘。”然后鼻涕眼淚蹭了顏紫蘿一身。
  待了兩天,小鬼活蹦亂跳了,顏紫蘿便逮了空拿著花盆出門了。
  眼看良妃的院子就在前方,顏紫蘿加快了腳步,她可不想這花凍成冰雕送人。
  忽然后面?zhèn)鱽硪宦暎?#8220;不許動,你已經(jīng)被我包圍了,繳械不打。”顏紫蘿回頭見是十八那小鬼,此刻他正拿著個不小的雪團看著她。
  顏紫蘿忙堆了笑,說道:“小鬼,學(xué)得很快嘛,不過我現(xiàn)在要去送東西,一會再陪你玩。”說著仍往前走。
  胤衸便跑過來,“我跟你一起去,顏姐姐。”
  到了院子門口,胤衸小鬼看到胤禩、胤誐都在,他一向喜歡八哥,便試圖從顏紫蘿身邊穿過去先進門,不成想小鬼一個沒有準星,就撞在了顏紫蘿身上,不經(jīng)意的沖擊,顏紫蘿被撞得一個趔趄,手里的花盆就飛出去了,顏紫蘿反應(yīng)過來,猛地向前撲去,在花盆落地的前一秒接住了花盆。
  ~~~~啊~~~~顏紫蘿看著手哀嚎道。
  該死的,花盆居然是大頭朝下掉下來的,為什么要有地球引力這種東西~~~~~她的兩只手正握著貨真價實的仙人掌。
  這一變故發(fā)生的突然,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顏紫蘿已經(jīng)在哀嚎了。
  胤禩快步走過來,將兩個花盆放在地上,扶了她起來,看看她那張扭曲變形的臉,胤禩淡淡地說道:“什么東西值得這樣。”顏紫蘿端著兩只手欲哭無淚,現(xiàn)在她是名副其實的“鮮人掌”了,瞧瞧那一根根的刺多囂張~~~胤禩拉著她進屋,忙命宮女們拿藥膏。
  良妃親自拉過顏紫蘿的手給她拔刺,“疼吧?忍著些,一會上了藥就好了。”
  “不覺得疼了,娘娘。”顏紫蘿閉著眼睛,刺拔一根她的嘴角便抽動一下。
  “你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良妃心疼地說道。
  “良妃娘娘,是我不小心撞了顏姐姐。”胤衸主動承認錯誤,看了看顏紫蘿問道:“顏姐姐,很疼嗎?”
  “要不我扎你試試。”顏紫蘿齜牙咧嘴地說道。
  “不要了,我錯了,顏姐姐。”胤衸很知趣地說道。
  等刺都拔完了,上了藥,顏紫蘿看看手上一個個小紅點,像起了疹子,惡心死了。
  “手背上這是燙的?”良妃正看她的手背,顏紫蘿笑著說道:“娘娘您還看的出來?我還以為都好了呢。”自己把爪子拿到眼前細細看了才發(fā)現(xiàn)皮膚還是有些嫩。
  然后便跳下來找那兩盆花,結(jié)果拿到桌子上一看就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完了,花被砸掉了。
  刺也沒了。
  成肉球了。”顏紫蘿回頭看看胤衸,“你要賠我花,這可是因為你才弄壞的。”
  “顏姐姐,你為什么養(yǎng)這么難看的花?”胤衸看了看沒刺的仙人掌。
  “要你管,反正你要記得賠我花。
  嗯,直接賠給娘娘好了。”顏紫蘿說道。
  “不過,顏姐姐,你的花盆好好看哪,可不可送我一個?”胤衸拿著那粉紅豬的花盆愛不釋手。
  “等你去四哥家玩的時候你自己挑好不好?”顏紫蘿說道,這可是送良妃的,哪能隨便轉(zhuǎn)送。
  胤衸小鬼高高興興地答應(yīng)了。
  “你們兩個不是要見皇上去,還不走?”良妃看了看胤禩、胤誐。
  兩人起身告退了,顏紫蘿和胤衸小鬼又留了一會才走。
  因為傾城的病好了,顏紫蘿便被胤禛拎回去了,他越來越覺得把她鎖在府里是最明智的舉動。
  顏紫蘿在府中憋了些日子,實在難受的很,想想生日快到了,去年還和眉瀲滟說定要一起慶祝呢,得想個辦法出去才行。
  顏紫蘿偷偷策劃了好多天,威脅加利誘地弄了一套府里下人穿的衣服。
  那天早上胤禛一出門,顏紫蘿便偷偷混出去了,回頭看看大門口,心情雀躍,看來混出來很容易的嘛,以前膽子都被胤禛嚇小了,看來以后可以常常混出來,更方便了。
  到了蘭桂坊,還沒有開門營業(yè)。
  顏紫蘿輕車熟路地跑到三樓,故意壓著嗓子說道:“眉老板在嗎?”里面?zhèn)鱽碜酪闻鲎驳穆曇?,然后門開了,眉瀲滟春色撩人地站在門里看著她,“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喂,你不會是被休了才來投奔我的吧?”眉瀲滟故意上上下下看她。
   “烏鴉嘴,我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險才來看你的。”顏紫蘿徑自進了眉瀲滟的閨房。
  “是看我還是因為太無聊?。?#8221;眉瀲滟關(guān)了門,背靠著門笑著問道。
  “喂,甭在那倚門賣笑,過來陪我說說話。
  我要憋死了。”顏紫蘿自己倒了水大口喝了,“今天是我生日,你要送我的禮物呢?”
  “原來是想我的禮物啊?”眉瀲滟撇撇嘴,翻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來,“給,Prada內(nèi)衣,一直沒舍得穿的。”沖著她曖昧地笑了。
  顏紫蘿看看眉瀲滟:“你讓我玩火嗎?” “有何不可呢?反正那是你男人。”眉瀲滟邪邪笑了。
  “算了吧,等你去點八爺那把火再用吧。”顏紫蘿想想胤禛的臉,如果她穿這個不知道他那臉得黑成什么樣子。
  “少廢話,拿著。
  相信我,男人這種東西在任何時代都是一樣的。
  再說~~~~”故意看了看顏紫蘿的胸部,“你不會想提早成為豆腐渣吧?”顏紫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好,我收下。”
  趁著眉瀲滟梳妝打扮,顏紫蘿跑到廚房給自己做了個蛋糕,涂了厚厚的奶油,又寫了:“顏顏生日快樂。”以前媽媽買的蛋糕都寫這幾個字。
  眉瀲滟讓所有的姑娘們都下樓來一起慶祝,各式果子、酒、糕點都擺到了桌上,滿滿地坐了三桌。
  結(jié)果喝著、吃著、鬧著便搞成了大型文藝演出,姑娘們或唱或跳給顏紫蘿慶生,又頻頻向她敬酒,結(jié)果顏紫蘿理所當然地喝醉了。
  眉瀲滟讓人端了蛋糕出來,插上蠟燭,拉著顏紫蘿說道:“快點許愿吹蠟燭了。”
  顏紫蘿勉強坐起來,雙手合十閉著眼睛。
  過了一會睜開眼睛,卻沒發(fā)現(xiàn)歡呼聲,反倒是大家都變成了石像一般。
  顏紫蘿自己吹滅了蠟燭,然后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門口立著個男雕像。
  使勁睜了睜眼睛,便開心地笑了,搖搖晃晃地走過去,雙手環(huán)上來人的脖子,像貓一樣地將頭靠在人家的胸膛上,那人將身上的斗篷細心地給她披好,然后一把抱起她往外走,顏紫蘿笑得開心,連蛋糕都忘了吃。
  胤禛看看懷里的顏紫蘿,她嘴角正噙著笑,再看看她到現(xiàn)在都沒放開的手,胤禛心里的氣便慢慢消了。
  下了朝回來不見她,又見丫鬟們躲躲閃閃的神色,他便知道她又偷跑了,心里的火便慢慢燒起來。
  可是看她見到自己開心的樣子心里不由得就消了氣。
  胤禛拉下她的一只爪子,從袖子里拿出一只通體血紅的戒指輕輕地給她戴上,顏紫蘿抬起爪子看了看,笑著問道:“結(jié)婚戒指?。慷嗌馘X???有發(fā)票沒?”然后手又自動賴上人家的脖子,臉還在人家胸口舒服地蹭了蹭,喃喃說道:“得臆癥了,居然做這種夢,胤禛,我剛才許愿,如果你記得我生日,我就不計較你那么多老婆了,嘿嘿,我就勉強愛一下你好了~~~~趨炎附勢的老天爺~~我許那么愿都不理我~~~~偏偏這個~~~~混蛋嘛~~~~~”然后便睡著了。
  剩下被表白的正主一臉驚喜。
  看來以后想聽她的真心話就把她灌醉好了。
  天要擦黑的時候顏紫蘿才睡醒,對于自己身在自己的被窩里很是奇怪,誰把她送回來的?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叫了聲“百合,我渴了。”百合倒了茶,顏紫蘿伸手去接,忽然眼睛便瞪大了,然后把爪子拿到眼前,動了動手指頭,她記得早上沒戴這個東西呀?
  “你給我戴上的?”顏紫蘿問百合,百合搖了搖頭說道:“主子,您沒有血玉的戒指。”
  顏紫蘿忽然問道:“是誰送我回來的?”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是爺帶您回來的,您一直睡到現(xiàn)在,爺說讓您晚上等他一起吃飯呢。”百合笑著說道。
  爺抱著她進來的時候她們可都是吃了一驚呢,她們可很少見到爺那樣柔和的表情。
  “不會吧?”顏紫蘿一頭撲到枕頭上,拉了被蒙著腦袋,那不是被他抓了現(xiàn)形?完了完了,這回不知道要怎么罰她了?會不會連院門都不讓她出了?不知道挖個地道要多久~~~~
  “主子,您別悶著。”百合要來拉被子,卻聽到被子里傳來沉悶的聲音說道:“反正要被罰,就讓我悶死好了。”鴕鳥堅持要用沙子悶死自己。
  “誰說要罰你了。”一個聲音飄進被子里。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你家大爺說不定會造個籠子把我關(guān)起來——百合,要不你用棒子把我打暈算了,最好打成什么都不記得的白癡~~~~~”被子仍舊是悶悶的聲音。
  過了半晌,被子里忽然沒動靜了,胤禛一把拽開被子,只見顏紫蘿的臉因為酒精再加上缺氧而變得紅通通的,然后他開心地笑了。
  “爺想了一下,覺得你的建議不錯。”胤禛說道。
  顏紫蘿干笑兩聲,虛弱地問道:“您指的是哪一條?”
  “都不錯。”胤禛回答,很中肯的樣子。
  顏紫蘿低著頭“哦”了一聲,然后便在腦袋里想象自己被關(guān)籠子里是什么情形,一下子便想起了非洲大猩猩,那她要不要也蹲在角落里吃香蕉???可是要怎么上廁所啊~~~
  “你怎么就把爺?shù)脑挳敹燥L(fēng)呢。”胤禛很悠閑地喝著茶,以肯定地語氣說道。
  “沒有,絕對沒有。
  我都是銘記于心的。”就差寫成個語錄天天吃飯前背誦了。
  “哦,那爺說過不準出府的吧?”依舊很悠閑。
  “???啊!是,我記得的。
  可是~~~可是~~~失言非君子所為。”顏紫蘿慢慢地將被子抱在懷里,這大爺又這樣說話了,聽起來真是冷,還真得抱著被子取取暖。
  “嗯,知道這點還不錯。
  你說,爺是罰你還是罰眉瀲滟好呢?”胤禛看著顏紫蘿問道。
  “——還是罰我好了,反正她也是被我連累的,您就放過她吧。”顏紫蘿連忙說道,她可是很仗義的。
  “好,爺想想該怎么罰你~~~~~”放下杯子,胤禛若有所思的樣子,顏紫蘿用眼角余光偷偷看胤禛的表情。
  不過,一無所獲,一張大白紙,要是還能看出兩維、三維圖像根本是不可能的嘛!就算看成斗雞眼也沒用。
  “還真是沒什么法子~~~~”胤禛想了半晌說道,“你說該怎么辦好?”
  “?。?#8221;顏紫蘿的臉有些抽筋,自己想法子懲罰自己?那不就是自殘嗎?好像很多自殘的家伙沒事就把身上用刀子劃得亂七八糟,要么就用煙頭燙自己的肉,又不是搞行為藝術(shù),這些~~~~想想都害怕。
  
                  最禛心 又來倆蘿卜
  “你這個人真是讓人頭疼。”胤禛笑著說道。
  “想得頭疼,吃飯。”
  “???——”對于話題的突然轉(zhuǎn)換,顏紫蘿有些沒轉(zhuǎn)過腦筋來,頭疼導(dǎo)致想吃飯?這是什么邏輯?不是應(yīng)該找藥吃嗎?難道他家的是藥膳?
  “啊什么???收拾吃飯。”胤禛拉走她懷里死命抱著的被子,看看她的頭發(fā),睡覺滾來滾去都亂了。
  然后自己心里哀嘆,這個邋遢女人~~~
  “哦!”顏紫蘿用手耙了耙頭發(fā),拿了根絲帶松松地綁了,又動作麻利地穿上衣服。
  蹭到桌邊,然后瞪大了眼睛——完了,物證都被取回來了,這大爺不去搞刑偵真是浪費人才了。
  “這個東西要怎么吃?”胤禛看著那么大個糕點實在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是用來吃的?”顏紫蘿想要確認一下,不是當罪證的?
  “不用來吃還能用來干嘛?”胤禛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呵呵,吃得吃得。”顏紫蘿笑著說道,然后去找了一把刀來,三下五除二地切成一塊塊的,百合早拿了碟子和叉子來,顏紫蘿叉了一塊大的端給胤禛,自己挑了塊不大不小的,然后——按著自己的習(xí)慣,端起來先狠狠地舔了口奶油,然后,后知后覺地記起了旁邊還坐著個人——尷尬地抬頭沖著胤禛笑了一下,然后拿起叉子斯文地慢慢吃。
  胤禛本來就不愛甜食,索性將奶油都給了她。
  然后才有一口沒一口地吃了幾口蛋糕。
  “過些日子,秀女們會進京。
  你兩個妹妹也在候選之列。”胤禛說道。
  前些日子派人去了趟直沽才知道的。
  ~~~啪噠~~~~
  顏紫蘿的叉子掉在桌上,“我~~~妹妹?秀女?”搞什么東西呀,她妹妹們?她都不知道她們是圓是扁呢,這要是來了,她會不會露餡啊? 胤禛卻當她是太高興了。
  “嗯。
  我安排了她們來府里住些日子,陪陪你。”胤禛說道。
  “哦——”顏紫蘿撿起叉子心里盤算著該怎么辦。
  叉子就在那蛋糕上叉來叉去,直到叉成了蜂窩。
  胤禛看著她手上的血玉戒指,似乎還挺合適。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結(jié)婚戒指~~~~是什么?”
  “???”顏紫蘿一愣,他怎么知道這個名詞?“就是那個——在成親的時候男人和女人同時戴上的一模一樣的戒指。”雖說不明白他為什么問,顏紫蘿還是解釋了一下。
  “像是——定情信物?”胤禛感覺心跳得有些急。
  “差不多吧,代表對方是唯一的信物,不過,如果兩個人最后分開了就可以不用戴了。”顏紫蘿有些怪怪地看著胤禛,這大爺難道穿越到未來正好看了一場現(xiàn)代婚禮?
  “唯一?”胤禛重復(fù)道,唯一?她想要的是唯一?
  “也不盡然啦,就算沒有感情了,表面上還是夫妻的話也可以戴的。
  就是個形式而已,沒事拿著玩的。”顏紫蘿說道。
  攀比成風(fēng)的后果,不買很沒面子~~
  胤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顏紫蘿已經(jīng)又解決了一塊蛋糕了。
  “吃那么多,一會怎么吃飯?”胤禛看著一副幸福吃相的顏紫蘿說道。
  “這個——不是晚飯?”顏紫蘿努力咽下蛋糕問道。
  開什么玩笑,不是晚飯不早說,她都已經(jīng)吃飽了。
  “你什么時候見過爺拿著個當晚飯?”胤禛涼涼地問道。
  顏紫蘿想了想,好像是沒有,他都很少吃這個東西。
  等到飯菜擺好,顏紫蘿看著眼前一大碗面條,臉都綠了。
  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長壽面了吧?一根面做成的,要一口吃下去,中間不能斷,天哪,要是吃了下去,她的胃會撐爆的。
  “還看?吃啊。”胤禛的口氣里有一絲期待。
  顏紫蘿咽了咽口水,就義似的拿起筷子,不就是根面條嗎——努力地吃,再吃~~~~等到這一根面條都吃進肚子里,顏紫蘿覺得自己撐得好像腦袋里都空間不夠了。
  看著胤禛每吃一口她都覺得像是氣球里又被充進了一口氣一樣。
  好不容易晚飯結(jié)束,也不見胤禛有走的意思,顏紫蘿又不敢催。
  正在這時,百合進來了,說道:“回爺?shù)脑?,年主子屋里的小連有事來回爺?shù)脑挕?#8221;
  “讓她進來。”胤禛說道。
  百合便出去了。
  顏紫蘿想了想起身欲走,卻聽胤禛說道:“坐下。”顏紫蘿只好又挪了回來。
  一個清秀的丫環(huán)進來,先行了禮,看到顏紫蘿的打扮稍微露出了些微吃驚的表情,然后才說道:“回爺?shù)脑?,主子哮癥有些重了。”
  “哦。”胤禛停了一下接著說道:“太醫(yī)來看過了嗎?”小連便說沒有。
  “好了,爺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爺派人請?zhí)t(yī)。”胤禛說道。
  小連明顯呆了一下,顏紫蘿在一旁也呆了一下,這個意思就是他不走了?不去看他的寶貝年福晉了?天要下紅雨了還是他們吵架了?不好猜,難度直逼歌德巴赫猜想。
  “可是,爺~~~~~”小連還想要說什么,被胤禛冷冷地打斷:“讓爺說第二遍?還不出去。”小連才一臉不置信地福了福身走了。
  “奇怪?”這是問顏紫蘿的。
  顏紫蘿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那就自己想,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算。”胤禛說道。
  然后叫百合找人去請?zhí)t(yī)。
  “爺,我覺得您還是看看妥當?生日——沒什么關(guān)系啦,反正面都吃完了~~~~那個——”那個她也撐得想出去跑步,您大爺在這我不敢。
  顏紫蘿心里想到。
  “爺?shù)氖掠媚愎軉幔?#8221;胤禛涼涼地掃了一眼之后,顏紫蘿自動噤聲。
  然后想明白了,敢情他們是吵架了,所以拿她來氣氣年冰玉。
  真是——心情極度不爽。
  胤禛看了會書,忽然想起要下棋,顏紫蘿只好硬著頭皮上陣,什么破玩意,她就是學(xué)不會,她就只會下跳棋。
  嗯,也許可以教他下跳棋——顏紫蘿盤算著。
  “有些長進。”胤禛落下一顆黑子說道。
  “真的嗎?”顏紫蘿捏著白子,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嗯,起碼現(xiàn)在不會經(jīng)常投懷送報了——”胤禛口氣正常的讓人覺得“投懷送報”那個詞根本不帶任何暗示性。
  顏紫蘿“啪”地把棋子落在一個地方,這么夸人還真像他的風(fēng)格。
  好不容易下完了一盤棋,顏紫蘿說什么也不肯玩了,并暗暗決定明天要畫個跳棋出來。
  “不玩就算了,時候也不早了,睡吧。”胤禛眼睛直直地看著顏紫蘿說道。
  顏紫蘿早跳下炕磨磨蹭蹭地洗漱去了,胤禛便坐在那若有所思地笑。
  歪頭看了看已經(jīng)熟睡的胤禛,顏紫蘿睡不著,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為什么胤禛一反常態(tài)沒去看年冰玉。
  吵架?好像也說不通啊,若是吵架這不正是和好的契機嗎?年冰玉失寵了?搖了搖頭,這比火星撞地球還難呢。
  那可是后來赫赫有名的年貴妃啊,再說,那么大個仙女,還正值好年華,怎么也輪不到她失寵啊。
  真是搞不明白—— 第二日去給納喇氏請安,顏紫蘿覺得那喇氏似乎笑得挺開心的樣子,似乎還多看了她兩眼。
  出了那喇氏的院子,顏紫蘿便問百合:“我臉上有什么東西還是衣服沒穿好?”百合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顏紫蘿喃喃自語道。
  “主子,奇怪什么?”百合問道。
  “你不覺得福晉今天看我的眼神有點不一樣嗎?我還以為臉上有啥東西呢。”顏紫蘿說道。
  “主子,您怎么忘了,昨晚上咱們爺可是沒去年主子那兒。”百合一臉高興。
  顏紫蘿忽然停下腳步,原來是因為這個——天哪,胤禛這家伙又給她制造了一個麻煩。
  真是頭疼,這回這幫姐姐們又該來擠兌她了吧?郁悶郁悶。
  早想明白,昨天晚上就算用踢得也得把他踢出去。
  渾身無力回到院子里,顏紫蘿有抓狂的沖動。
  面團一樣地癱在搖椅上。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百合,過來,我問你些事。”百合忙到她身邊來了。
  “我那兩個上京待選的妹妹是哪兩個?”顏紫蘿問道。
  “應(yīng)該是三小姐和四小姐。”百合說道。
  “那二小姐已經(jīng)選過了嗎?”怎么還落下一個。
  “二小姐被撂了牌子。”百合說道。
  顏紫蘿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不能吧?我都能選上,她會落選?”什么眼光?難道是比她還難看?不過她記得她剛穿過來的時候這身體也臃腫的可以啊。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過三小姐和四小姐應(yīng)該選得上。”百合說道。
  顏紫蘿挑挑眉毛,示意她接著說。
  “三小姐和四小姐是三夫人所出,三夫人相貌好,三小姐、四小姐打小就比其他小姐漂亮些。”
  “哦。”顏紫蘿有些期待看到兩個妹妹,雖然意識上并不是一家人,可是若要驗血的話那可是假不了的一家人哪。
  話說著,沒出一個月,忽然有一天顏紫蘿的兩個妹妹便到京了。
  當她們來到貝勒府的時候,顏紫蘿正在屋子里努力地畫跳棋棋譜。
  待百合進來跟她說的時候,顏紫蘿活生生地將圓圈畫成了多邊形——又浪費了。
  然后便下了炕,坐在那等著兩個美女妹妹的到來。
  等了好一會,百合才帶著兩個小姑娘進來了。
  顏紫蘿看了看——沒印象,不過倒還真是挺漂亮的。
  她們剛要給顏紫蘿行禮,顏紫蘿忙起身說道:“免了免了,自家姐妹還這么客套干什么?路上辛苦吧?我先讓百合帶你們下去安頓了,先歇一歇。”兩個小姑娘答應(yīng)著“是”便隨著疏影到東廂去了。
  “哇哦,還真是兩個水蔥一樣鮮靈的小姑娘??!”顏紫蘿對百合說道。
  “把她們安頓好,疏影先調(diào)給她們吧,再掉兩個粗使的小丫頭。”百合剛要走,顏紫蘿又叫住她:“百合,她們叫什么呀?”
  “主子,鵝蛋臉的是三小姐,閨名碧蘿,另一位四小姐閨名紅蘿。”然后才出去了,剛邁出門口便聽見顏紫蘿的笑聲傳出來,似乎還笑得直拍桌子——而屋子里顏紫蘿捂著肚子狂笑,她老爹太有創(chuàng)意了,忘了問百合,她老爹以前是不是開醬菜店的,腌紫蘿、腌紅蘿、腌碧蘿?腌制了一大堆的蘿卜,種類可真是豐富~~~~~~
  狂笑中——直到了晚飯時分,顏紫蘿才又見著兩個妹妹,她們換了衣服,也梳洗過了,越看越像水靈的嫩蔥,顏紫蘿心里想著。
  一邊招呼她們兩個坐了。
  她們可能也是多年未見這個姐姐,所以有些拘束。
  吃飯的時候也是拘謹?shù)煤堋?br>  吃過飯,又坐了一會兒,聊了聊家常,顏紫蘿不得不問了些“家里”的情況。
  知道“家里”一切都好,顏紫蘿便作出放心的樣子。
  第二天,顏紫蘿帶著兩個妹妹去見了納喇氏,回來之后,胤禛的小老婆們就走馬燈地來看顏紫蘿的兩個妹妹。
  兩個小姑娘倒是表現(xiàn)得大大方方的,引得一群女人直夸,當然了,真心假意就不知道了。
  待她們走了,顏紫蘿歪著長長地嘆了口氣。
  “姐姐怎么了?是累了嗎?”碧蘿問道。
  她的鵝蛋臉可真是漂亮。
  “還好,習(xí)慣了。
  怕你們不習(xí)慣呢。”顏紫蘿說道。
  “沒關(guān)系,姐姐,我們還好。”碧蘿微笑著說道,顏紫蘿覺得她像一朵小雛菊一樣。
  “嗯,也是,總會習(xí)慣的。”顏紫蘿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們想被選中嗎?”顏紫蘿問道。
  “如果能像姐姐一樣就好了。”這次回答的是紅蘿。
  顏紫蘿抬眼看看她,小姑娘臉上正一臉羨慕呢。
  “?。堪?!啊——”顏紫蘿啊道,像她這樣?很好嗎?
  “四爺對姐姐那么好,特意派人到直沽接了我們來京陪伴姐姐。”碧蘿輕聲說道。
  顏紫蘿沒作聲,看來大家多幸福的定義還真不一樣,這倆孩子跟敏芷一個想法,覺得胤禛對她好些她就應(yīng)該覺得幸福得要死掉了,應(yīng)該感激涕零了。
  正想著,百合進來了,手里拿著樣?xùn)|西,走到顏紫蘿面前說道:“這是眉姑娘送來給您的。”顏紫蘿接過一看,立刻笑了,吩咐百合:“收起來吧。
  我都快忘了。”
  “對了,主子,剛才福晉派人來說,晚上爺說一起吃飯,也給兩位小姐接風(fēng)。”百合把東西收好,又說道。
  “哦,知道了。”顏紫蘿沒啥興趣地說道,又是全家福,真是——“姐姐也先休息一會,我和四妹先過去了。”碧蘿說道,然后和紅蘿一起起身走了。
  剩下顏紫蘿在那里無聊地翻眼睛。
  
                  最禛心 全家福
  到了晚膳時分,顏紫蘿讓百合叫了兩個妹妹過來,準備一起去納喇氏那里,等兩個小姑娘一進來,顏紫蘿微微扯起嘴角,她們明顯精心修飾打扮過的精致面容,此刻正一副嬌羞狀。
  百合的臉有些沉,顏紫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說道:“時候也差不多了,走吧。”率先走了出去。
  到了納喇氏那,好不容易地,年冰玉居然也在,正坐在椅子上溫婉地喝茶。
  “福晉。”顏紫蘿給納喇氏請了安,兩個妹妹也隨后給福晉、側(cè)福晉都請了安。
  福晉、側(cè)福晉看著顏紫蘿的眼神便有了內(nèi)容。
  顏紫蘿坐在鈕祜祿氏和李氏之間的位子上,李氏對她耳語道:“兩位妹妹打扮起來還真是漂亮得緊。”顏紫蘿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就知道大家會有想法。
  好不容易,胤禛來了,他倒是跟沒看見兩個水蔥美人似的,大小老婆們給他行了禮,他也只跟納喇氏說了幾句話。
  等到丫環(huán)們將飯菜布好,顏紫蘿依常例坐在鈕祜祿氏身邊,兩個水蔥妹妹被納喇氏安排坐在格格們的旁邊,正好坐在了胤禛的對面。
  于是顏紫蘿感覺滿桌子的刀光劍影便都沖自己來了,心情無比郁悶,心里直怪胤禛,沒事弄府里兩個美人,弄就弄吧,還放她屋里,放就放吧,關(guān)鍵還是她妹妹,想裝作看不見都沒辦法,哎,只好硬著頭皮撐著了~~~~~~
  “紫蘿,你怎么不吃菜?”鈕祜祿氏在旁邊很小聲地問道。
  “姐姐,你看我敢抬頭嗎?”顏紫蘿吞下一口米飯,噎死人了。
  還真不知道秀女是啥時候選,老天,讓那一天快點到來吧!
  鈕祜祿氏無聲地笑了,這些人太敏感了。
  那不過是紫蘿的妹妹,四爺對紫蘿現(xiàn)在這么寵愛,怎么也不會對那兩個妹妹動心啊!
  “顏妹妹,飯菜不合胃口嗎?”納喇氏問道,她也看見顏紫蘿腦袋都快埋在碗里了。
  “不是,是今天的米飯?zhí)貏e香。”顏紫蘿瞎掰。
  鈕祜祿氏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她一下。
  “哦?是嗎?”納喇氏有些疑惑,其余的小老婆們不約而同地都又吃了口米飯,臉上表情各異。
  “兩位妹妹也不要客氣,這里也不是外人家的地方,隨意些。”納喇氏得體地說道。
  “是,謝謝福晉。”兩個水蔥美人一起答道。
  此時胤禛好像才抬頭看了看她們。
  就在顏紫蘿快要被噎死的時候,會餐終于結(jié)束了。
  顏紫蘿邊漱口邊想,也許以后可以建議納喇氏把這個餐會改成自助式的,不希望被人看見的可以躲在角落里吃去,這樣就不會消化不良了,而且也不會造成浪費。
  正想著,忽然又被踢了一下,顏紫蘿條件反射地看向鈕祜祿氏,鈕祜祿氏正沖她使眼色,顏紫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胤禛正看著她那兩個水蔥妹妹。
  顏紫蘿沖鈕祜祿氏無奈地笑了笑,不要妄圖讓她去阻止,她沒那個膽子。
  就算有,她也不會,她想看熱鬧,看胤禛這個大色狼怎么勾引良家小閨女。
  一個丫環(huán)走了進來,說道:“回爺、福晉的話,平安公公送格格回來了。”
  “請。”胤禛站起身,納喇氏也忙跟著站了起來。
  正要往外走,一個紅紅的小身影跑了進來,先跳進胤禛懷里,叫了聲“阿瑪”,然后很自然地又到納喇氏懷里蹭了蹭,最后在桌子上看了一圈,蹦跳著跑到顏紫蘿懷里,抱著顏紫蘿的脖子甜甜地叫道:“額娘。”
  “你是不是闖禍,被皇爺爺趕出來了?”顏紫蘿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才沒有呢,我才不像額娘。”傾城強調(diào)道,然后又看了看桌子上人,最后將目光定格在兩位水蔥美人身上,回頭問顏紫蘿:“額娘,她們就是姨娘嗎?”顏紫蘿點點頭。
  “姨娘都好漂亮哦,跟額娘一點都不像。”傾城一臉惋惜地表情。
  “嗯,姨娘是比較漂亮。”顏紫蘿說道,“告訴我,為什么大晚上回來?”
  “因為我想額娘了嘛!而且聽說漂亮姨娘來了,想看看嘛!”傾城說道。
  “小騙子!”顏紫蘿笑了,問道:“吃飯了沒有?”
  “嗯,吃過了,跟皇爺爺一起吃的。”傾城說道,“我回去要告訴皇爺爺,姨娘好漂亮呢。”
  “啊?”顏紫蘿愣了一下,敢情這丫頭是回來當探子的?
  其余的小老婆都笑了起來。
  “額娘,我困了。”傾城抱著顏紫蘿的脖子撒嬌。
  “才什么時候就困?”顏紫蘿納悶地問道,不過還是站起身,牽著她的手往出走。
  兩位水蔥美人也跟在后面。
  傾城不時地回頭看看兩位姨娘,歪著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剛出了門,便聽到平安的聲音說道:“四爺和福晉請回。
  奴才這就回去向娘娘復(fù)命了。”
  “平安。”傾城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格格有何吩咐?”平安恭敬地問道。
  “你明天在門口等我的時候,要記得給我?guī)└恻c哦。”傾城一臉認真地說道。
  平安馬上說道:“奴才知道了,格格。”然后才走了。
  顏紫蘿看看女兒,實在很想揍她一頓,這丫頭現(xiàn)在學(xué)會支使人了。
  給胤禛和納喇氏行禮告退,顏紫蘿用“扯”的扯著傾城往回走,一路上也不和她說話。
  兩位水蔥美人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百合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進了屋子,顏紫蘿松開傾城的手,說道:“去給我倒茶。”傾城便回頭看看百合,百合剛要去,被顏紫蘿叫住,“我讓你去倒茶,愛新覺羅?傾城。”傾城歪著頭,不解:“為什么?百合姑姑也可以的???”
  “少廢話,去給我倒茶。”顏紫蘿坐在椅子上看著傾城說道。
  傾城噘著小嘴巴去了,噘著嘴巴端了茶杯回來,雙手遞給顏紫蘿:“額娘,請喝茶。”顏紫蘿沒有接茶,只是看著傾城。
  “額娘,是不是傾城做錯事了?”傾城小聲問道。
  “不是你錯,是你額娘我錯了,沒有教育好你。”顏紫蘿說道。
  “額娘——我知道,一定是我惹您生氣了,要不我去面壁?可是——額娘也要告訴我哪里錯了啊!”傾城端著茶杯說道,但是不敢動。
  “哼!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著皇爺爺、皇奶奶疼你寵你,你就該被捧上天???”顏紫蘿拿過茶杯,喝了一口接著說道:“你現(xiàn)在倒是拿支使人不當一回事了,我是怎么教你的?”
  “下人也是人。”傾城低著頭說道。
  “還記得嘛!沒當菜吃到肚子里哦?”顏紫蘿說道,依然沒啥笑臉,“平安公公每天當差已經(jīng)很累了,這大冷的天你還這樣折騰他。
  就因為你,明天一大早,他還要到午門等你。
  換作是你,你愿意嗎?”
  傾城搖搖頭,說道:“額娘,寶貝知道錯了,寶貝以后不敢了。”
  “嘴唇碰一碰就算了?”顏紫蘿狠狠看了她一眼,說道:“明天要給平安公公道歉知道嗎?”
  “知道了,額娘。”傾城的小腦袋低垂著,悶聲說道。
  “嗯!”顏紫蘿這才有了點笑臉。
  “額娘——”傾城稍稍抬頭,看看顏紫蘿說道:“額娘,寶貝已經(jīng)認錯了,那今天可不可以和額娘一起睡?”
  “過來。”顏紫蘿沖她招招手,傾城馬上跑了過去,鉆進顏紫蘿懷里撒嬌。
  “以后要回來,可以讓你阿瑪帶你回來,不用麻煩別人又方便,記住了嗎?”顏紫蘿揉搓了一下她的小臉說道。
  傾城在她懷里點了點頭。
  顏紫蘿吩咐了百合鋪被子,然后起身,說道:“走吧,你不是回來看姨娘的嗎?還沒給姨娘問好呢?”傾城乖巧地跟著她去了。
  等兩人從東廂回來,發(fā)現(xiàn)胤禛正在椅子上坐著,傾城跑過去坐在胤禛腿上,說道:“阿瑪,您怎么來了?” 胤禛沒回答,他怎么來了,他不能來嗎?這孩子問的是什么問題。
  “去看姨娘了?”胤禛問道。
  傾城點了點頭,“阿瑪,姨娘很漂亮呢!”
  “嗯,傾城喜歡姨娘?”胤禛接著問道。
  傾城撇撇嘴:“還好啦,沒有喜歡額娘多。”顏紫蘿在旁邊啞然失笑。
  看來這丫頭審美標準還挺高,良妃那樣的美人才能入她的眼。
  “最喜歡額娘?”胤禛問道,傾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雖然額娘有的時候好兇,可是我最喜歡額娘,額娘說:有娘的孩子像塊寶。”
  “那沒娘的孩子呢?”胤禛像問上癮了一樣。
  “像根草。”傾城答道,抱著胤禛的脖子,有些昏昏欲睡。
  “寶貝,起來睡覺了。”顏紫蘿扯扯她的手,傾城咕噥了一聲。
  胤禛抱著她站起身,將她放到炕上,百合忙去給她脫了鞋子,脫了外衣,蓋上被子。
  “額娘——抱抱——”傾城含糊地嘟囔著,顏紫蘿笑了笑,這么大了,只要在她身邊就總要抱著睡。
  看看胤禛,這位大爺還沒有走的意思。
  “這個丫頭——”胤禛看看已呼呼大睡的傾城笑著說道,口氣里滿是寵溺。
  “你妹妹們住在這里還習(xí)慣?”問顏紫蘿。
  “應(yīng)該吧,她們說還好。”顏紫蘿回答道。
  她們是不錯,她可要郁悶死了。
  “你呢?”胤禛接著問道。
  “啊?我?我也還好。”如果少去聚餐就更好了,再來幾次她可能會被噎死。
  “嗯。”胤禛說了一個字。
  顏紫蘿聽得沒頭沒腦,不知道為什么問題忽然結(jié)束了。
  “你先睡吧,爺還要看折子。”胤禛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往西間去了。
  顏紫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沒想明白,決定抱著女兒睡覺去。
  胤禛什么時候睡的她不知道,可是什么時候起的她知道,因為她旁邊的小鬼迷迷糊糊地被拎起來,裹好抱走了。
  等到他們父女倆走了,顏紫蘿倒頭接著睡。
  沒有機會睡到日上三竿,因為兩個水蔥美人早早過來看她,說是要一起去給納喇氏請安。
  顏紫蘿也只好起來胡亂吃了些東西,一起往納喇氏那里去請安了。
  隨便說了會話,顏紫蘿便想走,可是兩個水蔥美人似乎和納喇氏極投緣,看樣子一時半會也沒有走的意思。
  顏紫蘿只好坐在旁邊無聊地聽著,嘴角保持著微笑。
  笑得快僵硬的時候,寶月進來說胤禛回來了,胤祥也跟著來了。
  顏紫蘿這才有機會說告辭。
  隨著納喇氏剛走到院門口,就見胤禛和胤祥兩人朝著這邊來了,顏紫蘿便不好走開,只好站在納喇氏身后,等著給他們請完安再走。
  “爺今兒回來的早,十三也來了,好一陣子沒來了。”納喇氏說道。
  顏紫蘿和兩位水蔥妹妹也給兩人請了安。
  胤祥看了看說道:“顏嫂子,這就是你妹妹吧?傾城說得沒錯,果然比顏嫂子漂亮。”
  “謝十三爺夸獎。”顏紫蘿有些皮笑肉不笑,夸人就夸人,還非得把她扯上,不厚道的小屁孩。
  回頭看看,兩位小美人已經(jīng)紅了臉。
  “那我們就不打擾兩位爺,先告退了。”顏紫蘿笑著說道,然后跟納喇氏福了福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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